“郎君,请在这里方便!”
出乎王文做意料之外的是,厕所里竟然还有侍女,看到王文佐进来,便单膝跪下,王文佐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也知道这是宫中的规矩,只得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走到马桶旁准备放水,却看到马桶旁的凭几上有个木盒,盒子里装满了干枣。
“干嘛在马桶旁放干枣?哦,我明白了,想必是给喝多了酒的宾客解酒用的!”王文佐拊掌笑道:“果然是天家,考虑的格外周到!”说罢他便从盒子里抓了一把干枣,塞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这枣子还行,就是年头有点久了,味道陈了点!”
嘻嘻嘻嘻!
王文佐突然听到一阵嬉笑声,低头一看却是厕所内的侍女正在掩嘴笑个不停,心知自己应该是哪里出了错,便问道:“你笑什么,莫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郎君,这盒子里的干枣不是用来吃的,而是让客人如厕时塞鼻孔来避免异味的!”
“哦!”王文佐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穿越者竟然出了糗,他摇了摇头:“我鼻孔本就不小,臭便臭,若是把鼻孔撑大了可就划不来了!”
方便完毕,王文佐出了厕所,沿着长廊回来,他此时的心情与方才从殿中出来已经截然不同,凭心而论,这位太子殿下的名声不错,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认为他谦恭爱士,不爱奢靡,但在王文佐看来,即便是像太子殿下这样一位“贤王”,维持其生活所耗费的资源相比起当时的生产力水平也是太过惊人了。
“咦,果然是你!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怎么是你,阿蛮?”王文佐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制止住身后正要惊呼的宫女:“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殿下要宴请群臣,我老师把我也带来了呀!刚刚我就在殿里表演,你没看到?”
“哦,哦,可能是多喝了几杯酒,眼花了没看到!”王文佐者才想起来方才殿中好像有剑舞节目,想必自己当时在和金仁问讨论马球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表演者中有一个熟人。
“一会儿柳内府,一会儿太子殿下,谁都把你当贵客,看来你还真是红人呀!”阿蛮兴致勃勃的打量着王文佐:“不请我喝一杯吗?”
“请你喝一杯?”王文佐有些讶异的问道。
“是呀,你坐在殿上酒足饭饱,我和老师在下头可是又累又饿,请我吃点喝点不是应该的吗?”
王文佐听得哭笑不得,他细问才知道东宫的后厨忙着招待贵客,对这些前来表演的教坊中人的招待就忙不过来了,只丢了几块干饼、酸汤便打发了。方才阿蛮气不过就没有吃,想出来透透气,却想不到遇到出来方便的王文佐。
“若是在外头倒是简单,可这是在东宫,我也只是众多的客人之一!”王文佐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左右,咬了咬牙道:“要不你在这里捎等,我进去拿些酒食出来!”
“行,只是要多拿些,也给我师父带点!”
王文佐进殿回到自己的几案旁,却发现金仁问已经不见了,想必是临时有事了,他也懒得管那么多,朝一旁的侍女要了两只银盘,在上头胡乱装了些菜肴胡饼,用袖子一罩便拿出去了,到了约定的地方便低声喊道:“阿蛮,阿蛮,我回来了!”
“你回来的倒快!哇!这么多好吃的,清凉臛、驼峰炙都有,今日倒是托你的福了!”阿蛮顾不得那么多,便用手抓着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那驼峰炙我还没吃过,只是半年前柳老爷府里宴请宾客,远远的看了一眼!”
王文佐没好气的答道:“没吃过你就专心吃,别说话,小心噎着了!”
小蛮应该是真饿着了,她手上那只银盘上堆尖的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了起来,王文佐将另外一只装满食物的银盘放在一盘的石栏杆上,看着女孩大口进食,女孩感觉到王文佐的目光,脸色微红,狠狠的瞪了王文佐一眼,美人娇嗔薄怒,分外诱人。
“阿蛮,阿蛮,你跑哪里去了,怎么躲在这个地方,叫师父好找!”
王文佐后退了半步,将自己隐藏在斗拱洒下的阴影之中,一个男人正朝着这边边走边跑过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中等身材,圆领短袍下是宽厚的肩膀,连鬓的胡须,紫面庞,高鼻梁,宽嘴巴,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手臂,王文佐注意到他下垂的手臂几乎挨到了膝盖。
“难道这就是古书中常说的手长过膝?”王文佐心中暗想。
“师父是你呀!”阿蛮有些惊慌的想要收起银盘,但却不知道应该藏到哪里去,急中生智道:“师父,你也饿了吧!阿蛮这里有不少好吃了,你也吃点吧!”
“银盘子!驼峰炙!”来人看清阿蛮手中的盘子,脸色大变:“阿蛮,你疯了吗?竟然敢去偷东宫殿下的东西,这可是要牵连大伙儿,要定死罪的!”
“师父,阿蛮没有偷东宫殿下的东西呀!”
“那这银盘子和驼峰炙是从哪里来的?这些是东宫殿下宴请宾客才会有的,怎么会在你手上!”
“是一个朋友给我的,就是那个说可以送我回新罗的朋友!”
“胡说,这可是大兴宫,你怎么会有朋友在这里?快说实话,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