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小婉?醒醒。”
白洛轻轻唤醒了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的苏婉凝,轻声道。
“唔……车到站了吗?”
“嗯……哦不对,还没有,这些天看你输了比赛后异常消极,我一直都没敢和你聊聊,但现在……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不用担心我的情况,比赛我输的心服口服,问吧,阿洛,我知无不言。”
不知为何,自从那场比赛之后,虽然苏婉凝没怎么实施报复,但她的火气似乎消减了大半,并开始变得越发粘着自己,但好在也只是粘着,就像是抱着枝干的树懒,依赖至极。
前几天,白洛也有问过她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影响,但得到的回答却是:“那天你好厉害”,“我差点烧坏了脑子”,亦或者“我错了,请不要离开我”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语。
但好在,她现在似乎是清醒的状态。
“简单的来说,你前些天做了一次噩梦,然后,梦到了我?”
经过这些天的斟酌,白洛还是开口道:“还因此为契机,差点走不出来?”
“是啊,倒不如说,这算的上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所编织的最真实的梦境了,一觉醒来,感觉死了好多脑细胞。”
苏婉凝往窗户轻哈了一口白气,攥着衣袖缓缓抹开,眺望公车外的风景。
“恐惧、爱欲、思念、绝望……种种情绪的它们就像是一种奇妙的预知,现在想起来,这完完全全都是我一个人的自导自演,但我明知虚假,却还是自愿的沉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最后,还是多亏了你。”
“……成也是我,败也是我吗?听起来很危险。”
“是啊……自己清楚自己的所有弱点,并妄图攻陷自己……危险,危险至极。”
真实的白洛就在身旁,令苏婉凝的逻辑清晰异常。
只要不去想着那些龌龊东西,她的脑子其实还是很好用的。
全校第一从来都不是什么浪得虚名。
她低下美眸,沉思道:“我需要重新评估一下秦声言的人脉了,这家伙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多亏他不是敌人。”
“他从来都不简单,只是对周围的事物持无所谓玩乐的幼稚态度……对了,他不是在你投降后,交给过你一个电话号码吗?”
白洛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你打过没有?”
“嗯,打过了。”
面对这么好的机会,苏婉凝当然不会只单纯的当个传话筒那么简单。
她点点头,回忆起前天,道:“对方自称来自n市江家的少主,她对影响我精神的手段供认不讳,且告诉了我,她为何帮助秦声言的其中一个理由——因为我们都欠着她共同一份的债务,这只是在收取迟来的利息。”
江家……
穿越时的记忆翻出,白洛开始有了印象。
实力不亚于赵家,也是个庞然大物,且做事手段并不像赵家温和,单从能开启游走的黑市这一点可见一斑,凶险程度仅次于敢在公共场合拔枪就射的鸟巢。
他们虽然不会像鸟巢这么嚣张,但就像是如今,他们还是有着一百种方法警告自己。
这种方式隐蔽且致命,你丝毫不会知道下一把刀子是从哪儿捅出的。
白洛感叹着,道:“利息,难道是魂之离?”
“对,魂之离。”
苏婉凝沉声道:“这技能……本来就是她要买卖的商品。”
“原来如此。”
白洛的眼眸眯起,他回想过秦声言曾经说过的话,心中总算有了个准确的答案。
苏婉凝苦笑一声,道:“看起来,我们当时做的事还真是过于冲动了,不光把黑市的买家与卖家一起得罪了,还杀了赵家的子嗣,
可直到现在,我们居然还活的好好的,还能这么悠闲的出来坐公交,去赵家开的饭店里吃饭……不得不说,真是个奇迹。”
之前有些事苏婉凝不懂,也不屑于懂,认为拳头硬才是真道理,但如今,她发现自己并不是无敌的,至少让她再次面对【言灵】的话,苏婉凝绝对会败下阵来。
但好在,似乎使用【言灵】的代价异常高昂。
光是说了两句话,秦声言就接近于濒死。
“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纠缠是很奇怪的,小婉,只要触动了其中一点,那么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有些时候甚至快的让你猝不及防,但是你利用现有筹码相互牵制,就能达成诡异的平衡。”
白洛道:“我一直在其中努力寻求,当然,现在做的也只能算是岌岌可危,后手,后手的后手,这个世界,那个世界,我都尽量的选择交好,以免在未来冲突时受到意料之外的影响,沾染自己一身的血。”
“我有些不明白……”
苏婉凝有些困惑的摇摇头,但白洛很快将她依偎进怀中:“我也还在试探,包括异种、鸟巢、圣堂边界,一切都很危险,都是谜团,但我们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嗯,我好像知道了。”
苏婉凝轻轻闭上眼睛,往他怀中再次蹭了蹭:“那么,我想做的是……成为你手中最为锋利的武器。”
“……”
白洛略显意外,他神色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