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夏的流派属于道士流派。
不同于那种需要召唤僵尸作战的,也不同于白洛这种把鸡血抹在刀上,或者只会做墨斗线打僵尸(关键道士流派的僵尸多半还是自己人)的半吊子。
她更多的是利用朱砂笔写画符箓,利用附着的符箓给队友加增益效果,或者给敌方施加负面效果,以达到目的。
这种主打辅助流派的玩家虽然作战能力不强,但除开必要的生存位,具有越加泛用的辅助能力的玩家,在团队中也很是吃香,经常受到保护,且Buff也能给自己,战力也不算很差。
因此,白洛才不理解吕夏为什么会来到这儿,看样子似乎也没受伤,但她的下一句话,就让白洛莫名揪心了起来。
“学府的异常虽然结束了,但我还是担心傅乔林那个傻瓜,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了,之前我也有过生气,但现在更多的还是担忧。”
吕夏攥着手中纸袋,低语道:“按照他那个性格,要是碰到了事情绝对会硬抗的……那他,应该会受伤的吧?”
白洛明白了。
既然受伤了,那傅乔林来这儿的概率的确是最大的,可……
“……你来这儿多长时间了。”
白洛突然觉得,在这儿遇上吕夏的概率不是偶然,是必然。
“每天一有空的话,都会来看看。”
一提起这个,吕夏勉强咧开了嘴角,强打起精神,讪笑着:“说不定哪天就看见他了,不是吗?因为我还等着他的答复呢,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多亏呀。”
“他……”
白洛欲言又止。
自己应该告诉她真相吗?或者说,知道真相的她能够承受的住吗?
可要是选择隐瞒,又能隐瞒她多久呢?
“怎么了?”
吕夏看着他,若有所思道:“你似乎知道很多,别担心,我心里早已有了准备,这就像是个时跨多年的比赛长跑,要是没有答案的话,未免也对里面的参赛者过于残酷了吧?”
“……傅同学遇到了一个很困难的选择,他无法避免,就像是疾驰的鱼群,只能选择前进的方向,一旦要想回头或是停止,就会被更大的鱼类吞噬。”
人群来往不已,沉默却暗藏着生气,大家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着,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运作,生死病老的无情逐渐消融于无法阻挡的时间,唯有心系之人固执的追寻着真相,俯身询问雨点落入何处平静的水洼。
白洛沉思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告诉她真相:“我猜他很无助,也很迷茫,他做了交涉的努力,可最后的结果是失败。”
“……他离开了吗?”
吕夏轻声询问道:“去了很远的地方?”
“嗯,很远,很远,远到遥不可及。”
白洛道:“很抱歉,他一定很喜欢你,但他应该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了,不是因为他想这么做,而是被逼无奈。”
白洛试着想过利用回溯,但他不知道那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具体的时间、位置、信息。
贸然利用回溯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要是从头再来一次,影响了种种巧合,白洛不敢保证苏婉凝能够在关键时刻再次一锤定音。
为了修补一个遗憾,却有可能会因此影响线路,从而承担更大的遗憾。
白洛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能冒着风险重来一遍。
多少个不断自杀回溯的三十分钟,才会换到自己见证的那一瞬间?那是在拿其他人的努力与付出开玩笑。
或许这就是时间回溯者的无力之处吧。
况且,也不一定……
白洛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没有看见傅乔林的尸体。
程峰说眼睛是他的,就一定是了吗?
说不定他消失了,就像是得知自己受伤生病的动物,会跑到寂静安详的巢穴里舔舐着伤口,养精蓄锐,等待着终有一日的复仇。
“这样啊……”
吕夏反复揣摩着白洛的话语,良久,她又道:“我们很难再见了,但绝不是永别,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吗?白同学?”
白洛深呼一口气,随即重重点头:“嗯,一定会的,他会回来找你的。”
“但……世界这么大,要是一直待在原地等,我会不会显得傻傻的?就像现在这样?”
突然,吕夏话语一转,道:“我现在坐在这里的样子很无助吧?他要是看见我这副模样,会不会心疼?”
“……”
白洛正欲安慰她,但下一秒,吕夏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站起身,将手中纸袋潇洒一抛,给了白洛:“所以我不会等,我会行动,我要追上他,
了解他的一切,了解他的苦衷以及未知的阻碍,就像是他在尽力以他的方式在关心我一样,我也得礼尚往来了啊。”
“你……你不会是要……他可是……”
“我明白,他经历过这些,绝对会有所改变,我相信他。”
这回,轮到白洛呆滞的看着她了。
他没想到吕夏看似娇柔的外表下,居然拥有着这样的勇气。
“这是个超凡的时代,发展的时代,学府虽然很重要,但这并不是人生的一切,对吧?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