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报的那些地方和名字,有什么不一样吗?”
沈美云笑了,她扬起声音,逼近了许母。
“要不,许同志和大家解释一下,我这报的地方到底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
许母有些慌不择路了,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珠子都跟着瞪大了几分,粗粗的喘着气儿,一屁股坐在瘫坐在地上。
再也不复之前高高在上,指责沈怀山和陈秋荷的样子。
反而有些狼狈透了。
“我——你——”
在这一刻,在许母的眼中,她竟然觉得沈美云仙女一样的人儿,竟然像是魔鬼一样。
她是怎么知道的,许家那些肮脏事儿的?
她儿子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魔鬼?
“怎么回答不出来吗?”
沈美云轻笑了一声,“那就让我来告诉大家吧。”
这一刻,所有人都跟着看了过去,大家都跟着屏住呼吸,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
许母像是疯了一样,上来要捂着沈美云的嘴儿,却被沈美云给轻巧的避开了。
许母没有察觉到,身体的惯性,往前儿一突儿,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出于人要摔倒之前的征兆,她双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要去抓人。
这一抓,不打紧儿,一下子抓这了沈大嫂。
沈大嫂垫底儿,许母如同流星锤一样,砰——的一声,砸了下去。
砸的沈大嫂哎哟连天的叫着,宛若杀猪一样。
两人都狼狈透了。
旁边的沈大伯和沈美娟想要去拉人,但是要想要拉沈大嫂,势必就要先拉许母。
在这年头儿,许家条件好,许母早年过了苦日子。
后面条件好了以后,家里也算是养尊处优。
所以,她着实不瘦,小两百斤的人,流星锤一样砸下去,就差把沈大嫂给砸的吐血。
她这一动,对于沈大嫂来说,那每一个胳膊肘,都仿佛在碾压着的她肋骨,她的肠子一样。
痛——
痛到极致。
她杀猪一样嚎叫出来。
这一嗓,反而让许母清醒了下来。
她从沈母身上跳了下来,借着沈大伯的力度,站了起来。
整理了仪容后,她走到了沈美云面前,在也不是之前慈祥伪善的面容了,吊梢着眉眼,反而带着刻薄。
“我真是小瞧儿你了。”
她没想到,沈家人好忽悠,沈美云这个出了名的花瓶美人儿,竟然这般精明。
能把许家的那些老底,全部都给打探出来。
沈美云微微一笑,平视着对方,“过奖。”
“你——”
许母抬手,想要指着沈美云,却被沈美云一巴掌打了下去。
她捏了捏细白的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车轱辘话来回说,怪没意思的,不如我们说点有意思的。”
许母真是怕了沈美云这一张嘴了,她当即就要打断对方。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沈美云听到这,她忍不住笑了。
她也是确实这样做的,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几分冰冷,宛若一朵艳丽逼人的是食人花。
“到此为止?”
“你让沈家大嫂上门来说媒的时候,被我家拒绝的时候,你没说到此为止,你趁着我不在家,来奚落我全家,逼着我父母把我嫁到你家的时候,你也不说到到此为止,你被人抖落了秘密,你却来一句到此为止。”
“那么,许同志,我沈美云姑且问你一句话,凭什么呢?”
“凭你许家家大业大?凭你许家作威作福,还是说,凭那西直门大门朝你许家开?北京城的天,是你许家遮?”
这话越说越大了。
许母听到后面,已是冷汗淋漓,他们许家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家,只是比普通人好一些而已。
万万是达不到,北京城的天是他们许家遮的。
这说出去,怕是要笑死人了。
不止如此,怕是许家也要完蛋了。
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沈美云,你够了。”
许母终于忍不住了,不再是之前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露出了真实的面孔。
“我承认,我们家上门说亲,是带着几分逼迫的滋味,我儿子许东升是不好,但是你沈美云真的好吗?”
“你沈家潦倒,父母出事,你一个未婚大姑娘,带着一个拖油瓶,能有人要你,那都是不错到了。”
“没有我们许家,你沈美云是什么境地?是和你父母一起冠上成分差的境地,是带着拖油瓶被人骂的境地,是你从北京人,变成乡下人的境地。”
“沈美云,你得知足。”
许母撩了撩头发,露出一双高高在上的眼睛,那是婆婆挑剔儿媳妇的目光。
“没人敢娶你,知青办不要你,下不了乡,回不家。”
“许家,是你唯一的归宿。”
“许东升,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就不信了,沈美云这么一个花瓶一样的美人。
会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去挑一条最难的荆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