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影问道:“你想怎么做?”
戴府尹一使眼色,刘司录翻开卷宗道:“这案子确实没有破绽。毒是杨媛自己买的,又是当着十来个人的面喝。酒也是她自己拿的。”
“不过,若是能证明杨冶提前把毒下在了酒里.....”
“不可能!”安影打断刘司录的话说道:“案卷我都看过。”
“案发现场,杨冶酒力不支后就在一边休息。杨媛自己从桌面拿了一瓶酒,用的杯子杨冶刚刚喝过,并没有毒。”
“现场有人证看到杨媛往酒里偷偷撒了东西。”
安影看着戴府尹道:“怎么也没有办法证明杨冶提前下了毒。下在杯子里,他自己就毒死了,下在酒壶里,一桌的人被毒死了。”
戴府尹嘿嘿笑了笑,“所以要安主簿想个法子。”
“以安主簿的能力,应该有办法。再说了,听说你们后来闹的也不愉快,若是他这么顺风顺水,将来安主簿的日子可能不好过啊。”
安影看了看戴府尹,默默拿走了那两卷资料。
戴昶满意地笑了笑,让刘司录送客。
出了门后,小易惊恐地看着安影道,“小安,你不会......”
“当然不会了。”安影耸了耸肩膀,“不拿这卷宗,戴府尹可不放心我呢。让他暂且安心个几日吧。”
“顺便也查一查这案子。卷宗没疑点,不代表案子没疑点。杨媛这人我熟,自杀我还真不信。”安影拍了拍背在身上的包袱说道,“走吧,赶在天黑前把郭六的口供录了。”
结果两人找着郭六的时候,他又醉得不省人事。
小易想给他浇上冷水醒一醒,被安影制止了。
大冬天,万一得了风寒,身子弱些怕是一病不起。
只得明日一早再来找他。
回刑部的路上,小易看着安影道:“小安,这些日子没见,你查案子的样子越来越像苏大人和陈大人的样子。”
“嗯?”安影有些不明白。
小易摸摸头,“说不上来。你和戴府尹打哈哈的样子,像苏大人。你不怒而威的样子又有些像陈大人。”
“看来你没少和他们一起办事。”小易道:“可惜,我到时想学,可是学不会呢。”
安影抓了抓头发,想了想以前,哦,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吗?不记得了,以前的事情都模糊了。很好,忘记了就好。忘记是一种能力,看来自己又精进了。
安影想起之前的事情问道:“后面太忙,我都忘记问你后来你家房子的事情怎么处理的?”
小易长叹一声,“都谈妥了,就是感情谈没了。我爹把我银子还给我,东边的屋子给了大哥。”
“刘秀才还有小柳儿答应了?不是当初就看的东边的三间屋子么?”
“嗯,刘秀才说不如去他家边上买间宅子算了。彩礼二十两,加上我爹还给我的二十两,刘秀才又出了二十两,在她家边上买半片宅子。小柳儿可高兴了。”
安影笑了笑,刘秀才还是挺聪明的。
杨冶在黄一清处低头站着。
“黄尚书,苏侍郎交办给安影的案子,大约是一桩三十年前的旧案。”杨冶摸着手腕,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过我看了几眼,不像是刑部的案子,纸张都是上好的椒纸,刑部的卷宗统一用皮纸。”
黄一清眼神波动,三十年前的案子?
他不动声色,“哦,你看了几眼就能知道是三十年前的案子?”
“永康二年。我看到了年份,推算了一下。”杨冶恭恭敬敬地回道。
“我还以为你拿到了案卷呢。”黄一清呵呵一笑,“到底和安影关系不同寻常。”
杨冶苦笑一下,“我与安主簿那些事情,刑部上下哪个不知道?如今关系还不如普通的同僚,我这是从梁素那里套来的。”
“梁素?”黄一清皱眉,“梁院使的孙子。他怎么和苏黄哲混在一起了?”
“大约和安影走得近。”杨冶又道,“安影似乎同陈大人的关系也不错,陈大人几次探案都喜欢带着安影。他原本手下就有不少女官......”
“陈东就不用怀疑了。”黄一清摆摆手,“他在刑部待不了多久了。”
“哦?他可是要高升了?”杨冶含笑,恰到好处地给黄一清递上茶汤。
“哎,你坐下说。”黄一清指了指一边的花凳,“他这身份在刑部待了四年也是可以了。贡茶案一结,总是要升一升的。圣上这点面子还是得给惠平长公主。”
“这刑部马上要空出一个左侍郎的位置,杨状元大概心里早就有数了吧?”黄一清把空茶盏推过去道,“这次你核查税票的事情做得巧妙,戴昶估计忙得团团转吧。”
“也是黄尚书提点。事情不能弄大,不然大家面上不好看。但又让戴府尹忙乱一阵子。那最合适的就是捕快的事情了,不能压不能查,只能哄。”杨冶取过炉上热着的汤瓶,轻轻给杨一清的龙泉茶盏注满了热水。
黄一清拿过盏子,看着杨冶挺直的腰背,“杨冶,你我都是从贫家读书走出来的。有些事能提点的,我自然不会藏着。我问你,你的婚事怎么考虑?”
不等杨冶开口,黄一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