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盯着樱奈每个发球人的姿势,刚开始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每当这时,弥生弦月就会非常感谢妈妈给她生了一个好脑子,让她能过目不忘。
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华点。
痛哭流涕jpg.
对面每个人的发球姿势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管跳飘还是跳发,她们似乎都喜欢营造一种这一球会是跳发的感觉,用于诱导自由人退往后处接球。
实则发飘球的概率比较大,跳发的概率只占百分比中的三十。
哪怕三十也够很多学校吃个大亏了。
在自由人学姐爬起来补位时,弥生弦月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却在学姐经过她身边的一瞬轻轻说了句:“下一球,飘球。”
这句话轻到让人以为是在梦呓,如同漂浮在云朵上,没有实感。
自由人跑回自己位置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她甩了甩脑子,试图把混杂的思绪抖出去,现在已经容不得她胡思乱想了。
对方的发球局又要开始。
熟悉的走位,熟悉的跑动速度,熟悉的姿势,好像要全力一击。
是跳发吗?
心跳如擂鼓,接连几次没有接住球是很打击自由人心态的,她现在已经没有自信了。
自由人的脚刚后退半步,忽而又马上顿住。
不,刚刚听到的话不是幻听。
小弥生是在告诉她该往哪里接,哪怕声音很小。
牙齿咬着嘴里边的软肉,自由人迅速向前。
听从二传的指挥,服从二传的战术,这是每个球员都该做到的事。
二传,可是队伍的心脏啊。
蓝白相间的小球划破空气,向着新山内场直冲而来。
果然,球在落入半场的时候开始飘忽不定,自由人眼前一亮。
在一秒钟内,排球开始下落,直直坠下来,她瞄准位置,把球高高垫起。
“补位补位!”
在嘶吼声中,一传迅速到位,将球传到二传手中。
这是一个质量非常好的一传,落到手里时,弥生弦月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了自由人学姐的脸。
她在不远处紧紧盯着她,眼里的目光太过复杂。
弦月读不懂。
手中的球经过层层传递变得滚烫,弥生弦月估算了一下距离,在对面调整位置时,大喊一声:“叶歌!”
台下的观众席哗然,乌养一系挑了挑眉。
这是什么情况?
二次扣球?球没有落到天内叶歌的手里,反而被二传手扣了下去。
时间倒回一分钟前。
弥生弦月从不怀疑自己所学的知识,反而会视若珍宝。
当时天内叶歌听到呼唤,已经毫不犹豫起跳,在对面的副攻手和自由人全去抵挡她时,弥生弦月翻转了一下手腕。
原本要被传出去的球变了个方向,被弦月顺着球网轻轻拨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樱奈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眨眼间球就落到她们网前了。
好阴啊,为什么她们的二传心没有那么脏?
樱奈的副攻怒视着那个无辜眨眼的女孩。
“因为天内叶歌是王牌,料定我们会去拦她,用她吸引全部注意力,自己悄悄扣球是吗?”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不要阴谋论啊!
弥生弦月坚决不认,她歪了歪头,看向天内叶歌的方向:“叶歌,你会生气我拿你当诱饵吗?”
替补上场,拿下的第一分就是用队内的绝对王牌当诱饵,真是奢侈。
换成谁都反应不过来,也无外乎樱奈那么生气了。
被问话的天内叶歌正在低头看自己的手心,抬起头时却是笑着的。
女孩的短发很修饰脸型,笑容明媚又灿烂:“为什么会生气呢?弦月,你得分了哎。”
她确实一点都不生气,在她起跳时樱奈的拦网已经全部集中,形成了铁壁,手与手之间也没有空隙可以钻。
没办法借手出界,唯一漏出空隙的地方还有自由人虎视眈眈。
天内叶歌知道这颗球就算被强行扣下去,除非绝对的力量,不然肯定会接起来成为对方的机会球。
人的滞空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钟,但这几秒钟也足够她思考很多东西了。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球没有到自己手中,吹响哨子时新山的计分牌上已经被加了一分。
30:31
她们是30那个。
落地时肯定是迷茫的,她原以为自己会生气,毕竟是头一次被拿去当诱饵。
可奇怪的是,心中并没有产生那种不美妙的情绪,反而涌上来的是淡淡的...愉悦。
她到底在愉悦什么啊!
天内叶歌后来才知道这种情绪是极端复杂的,属于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现在她只是耿直的回答了自己当时的感受,还越笑越灿烂,即将刹不住脚步要冲上来揉弦月的脑袋。
有了王牌撑腰,弥生弦月腰杆子又挺直了,她微笑着看向对面已经要被气到跳脚的副攻。
一切尽在不言中。
“雪饼头,小王牌,你们俩给我等着!”
樱奈的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