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在啃着人骨的招邪,我没有在犹豫,从黑布包中那拿出四张黄钱。
将四张叠在一起,随后折成一沓。
四这个数字历来都是民间最忌讳的,可景南不同。
景南的人也忌讳这个数字,可在办丧事的时候,还是会经常用到这个数字。
比如烧纸钱的时候,一定会烧四十四个装满纸元宝的纸箱。
师父跟我讲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解释太多。
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是举例子大致解释一下,为什么一定要用四张黄钱。
他主要的目的,是想教我怎么“请阴”。
毕竟我在东城第三医院请阴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小命交代了。
当时要不是有那位老烟鬼帮忙,我肯定会被蒋情弄死!
请阴这个事情,我只是在书上看过。
因为我爸的日记本和那堆古书上,都提到过请阴这个事情,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可那毕竟是我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接阴,会出错也在情理之中。
师父教我接阴的时候,是这么说我的:
“你也就看过几本破书,还真敢按着书上教的做。”
那个时候,我其实是想告诉他:
“他口中的破书就是我爸留下的笔记,还有邪神给我的古书。
至于我为什么敢自己接阴,那也是被逼迫到绝路上了!”
不过这些话,我最后都没说出口,就像我最后还是没有跟许爱娇解释,我要走阴路的原因一样。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而有些人也确实没那个耐心听你解释。
思索间,招邪已经把女尸的吃干净了。
我抬头看它,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在心里想:
“要是连招邪都靠不住我又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刚出现,我下意识就皱起眉毛。
我大概是被膝盖上的疼痛折磨疯了,怎么会想着靠邪祟?
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浑身都是血污的招邪,我胃里有些难受。
看向招邪身后的内脏,我出声对招邪说:
“放开她吧,我有事要请她帮忙。”
招邪看了一眼我身旁的许爱娇,冲我点了一下头。
它伸手碰了一下许爱娇的鞋子,它刚缩回手,许爱娇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听着她的膝盖砸到地上的声音,自己的膝盖似乎更疼了。
她跪下来的这一下可不轻。
许爱娇跪到地上后,整个身体就开始往前倾。
她低着头,整个人似乎都要缩成一团。
想伸手过去扶她,但膝盖实在太疼了,我根本不敢动,只能出声问:
“你的膝盖还好吗?轻轻地动一下,试一试有没有伤到骨头。”
许爱矫低着头,她的头抵住她的膝盖,两只手紧紧抱在胸前,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看她的样子,真的很疼。
因为这种疼我刚才就感受过,所以现在看着许爱娇,我下意识就想起刚才的感受。
我实在看不下去,但是无能为力。
转过头,看向招邪,出声问:
“你有什么办法能人我的腿暂时不疼吗?”
本来想请许爱娇帮忙,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是指望不上了。
招邪看着我,随后歪着头似乎在想事情,很快它就给了我答复。
它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注意到招邪的眼睛变了,它的眼睛变得和女尸的眼睛一样。
黑色的眼珠外面,被一层血红色的东西包裹着,看上去像是血迹。
因为招邪的眼睛有些小,它离我也不是很近,所以我也不确定那圈红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重新看向招邪身后,被压倒的杂草上只剩一块破布,和暗红色的内脏。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你也看见了。
尸体处理得差不多了,五脏我会帮你埋好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捧起地上的人头。
膝盖实在疼得厉害,我没索性也不再挣扎,小心翼翼地跪着往前挪动。
冷汗滴滴答答地往额头上掉下来,还真像在哭。
挪到内脏前,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将人头放到前面的地上。
放的时候,我刻意把它的调转了方向。
女尸面对着我,它依旧睁着眼睛,可是它的眼珠周围已经没有那抹血红了。
灰白色的眼珠颜色变深了,和之前几乎要和虹膜融在一起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看着女尸的眼睛,一边用手刨土,一边出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