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猛然记起当初谢老爷子说过的话,知桃故事有些奇怪。
知桃学艺的时间很短,就算她再有天赋,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一举成名。
更何况景南的花魁戏,就是给有钱人赏乐的。
而画舫上的表演又是最重要的宣传途径,戏班的老板肯定只会挑最好的名伶上台。
这就表示,画舫上的花魁必须有扎实的功底。
但戏曲行业的功底,只能通过时间来打磨。
这就是老话常说的: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按照知桃的故事来看,她出名的时间最长,但学艺的时间最短。
我之前在《县志》上看见知桃的故事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唱戏在旧时候是一个比较卑贱的行业,而女性的地位又很低。
再加上,花魁戏本身就属于青楼卖艺的行当。
用旧时候的话说,像知桃这样连个姓氏都没有的青楼女子,根本上不了台面。
可知桃的名字不仅出现在了《县志》上,还在上面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县志》上记录了知桃,也记录了景南的最后一场花魁戏。
而这场花魁戏结束后,金叶河里就经常死人。
金叶河经常死人的情况到今天都没有好转,景南也从一开始的旅游胜地,变成了臭名昭著的死城。
我怀疑这也是景南阴行比较发达的原因。
毕竟有个说法叫久病成医,而金叶河也确实是景南的一块心病。
我在脑海中,梳理着景南的时间线,对戏魂知桃的事情也有了一些头绪。
我身旁的王利民沉思了一会儿,转头对我说:
“戏魂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假思索地说:
“戏魂就像河神手里刀,我要是不把戏魂处理了,就没办法好好跟它做生意。”
河神跟我已经建立了因果关系,但因为当铺交易的原因,河神不能害死我。
可戏魂不同,我和戏魂之前的交易还没完成。
而且,也完成不了了。
当初戏魂说它会回来赎戏服,可那身戏服已经被春桃穿在身上带走了。
帮戏魂了却执念的方法,我也试过可知桃没什么用。
要是那个方法有用的话,当初从水里上来的就不会是春桃。
我在心里盘算着,王利民也陷入了沉思。
他皱着眉,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抽了三四根烟。
我思索了一阵,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就出声问王利民:
“师父,有什么办法能让戏魂灰飞烟灭吗?”
其实,我想过让白猫把戏魂吃掉,可戏魂的实力明显在白猫之上。
让白猫去对付戏魂实在有些冒险,更何况,我也不确定白猫会不会帮我。
可现在我手边除了白猫,就只有一个成天只会睡觉地招邪。
招邪虽然是童子煞,可王利民说它的身形不足只有一团怨气,只能先养一段时间。
王利民大约也猜到,我没有其他办法处理戏魂。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
“唉,我还真没有什么让它灰飞烟灭。
你也说了,戏魂是几百年前凶客。
它在世间游荡了这么久,又杀了那么多人,还有河神做靠山。
要真把它打的灰飞烟灭,恐怕河神又要借机找麻烦。”
王利民说河神会找麻烦,我还真没想到。
仔细一想,河神确实说过,戏魂是它最喜欢的一个伥邪。
但我有些想不明白,河神为什么会喜欢戏魂?
我正想着,王利民就出声说:
“你想先解决戏魂是对的,那东西在景南确实害死了不少人,但我没想到它会直接找上你。”
听王利民这意思,他似乎很早之前就知道戏魂。
我没出声问,只是下意识看了一眼王利民。
王利民依旧看着黑土地,他抽了一口烟,说:
“我以前听我师父说过,有一段时间天一黑金叶河里就会有女人唱戏的声音,还会有人敲门。”
他说的这件事我倒是不陌生,之前谢老爷子就告诉过我这个传说。
半夜听见有人唱戏,门外时不时出现的敲门声。
这些似乎都是景南老一辈人,都会遇到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这些事情,到我这一辈的时候就消失了?
我疑惑地问王利民:
“您也没经历过邪祟敲门的事情吗?”
他摇了摇头,回答:
“没有。”
我正问问唱戏的事情,王利民就出声说:
“行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