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民把车停在了路边,我不敢耽误时间立刻掏出蜡烛点燃。
可我刚把蜡烛点燃,一阵阴风就迎面吹了过来!
我慌忙伸出手,护住蜡烛。
随后,我就听见王利民十分焦急地说:
“别让蜡烛灭了!”
我们此时离金叶河畔,就只有一小段距离。
王利民停车的这个地方,就是当初我在面包车上,看见邪祟趴在窗户上的位置。
我记得很清楚,那些邪祟的脸就像是泡开的海绵一样,又大又肿!
现在想来那些人脸,应该就是水里的白胖子。
和我下金叶河里捞尸时,看见的那些尸体很像。
不同的时,这片水域的尸体是串成一串。
而上下游的交界处,那些尸体是浮在水中。
想起水下连成一串的尸体,我就头皮发麻。
我正回忆,阴风又接二连三的吹了过来。
我闻到金叶河里那阵熟悉的腥臭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王利民挡在我身前,他僵直着背脊,两只手紧紧捏住三轮车的把手,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将红蜡烛牢牢护在自己怀里,生怕这团橘黄色的火焰被阴风吹灭。
一阵阵的阴风,像是无形的刀子一样,把我脸吹得生疼。
这阴风明显有些不对劲,刚才都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刮起风来。
三轮车上的铃铛,被阴风刮得叮当作响,那个铃铛的声音有些奇怪。
但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具体奇怪在哪里。
我只是觉得自己,从来没听到过类似的铃铛声。
听着铃铛声,我心里越来越慌张。
这种心慌的感觉,甚至比听见自然灾害的预警铃声,还要恐怖。
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有多远,就跑多远!
可看着王利民单薄的背影,我又狠不下心来逃跑。
我低下头,努力护住没有变色的蜡烛。
蜡烛没有变色,至少说明我们周围暂时没有邪祟靠近。
我正想着,就听见王利民低声说:
“你恐怕要自己去了。”
我没反应过来,出声问:
“去哪里?”
王利民回过头来看着我,神色凝重地说:WWw.GóΠъ.oяG
“去金叶河,送王喆投胎。”
我一听着话,立马出声回绝道:
“我连阴行的规矩和忌讳都没认明白,您放心让我一个人去送魂?!”
王喆以前就跟我说过,这行他们这行只会请阴送魂。
王利民说的送王喆投胎,其实就是把王喆的怨魂送走。
他之前也说了,害死王喆的人是河神。
王喆虽然是在尾九回来的,但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景南没有神。
这就表示王喆这次回来,并不能为自己报仇。
而且河神是景南从古至今都存在的邪神,要想让它受到应有的惩罚,简直比登天还难!
还不如尽早把王喆的怨魂送去投胎。
可是在医院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试过招阴,结果却十分糟糕。
招阴和送魂的本质很相似,我连招阴都容易出问题,请阴恐怕还会惹出其他麻烦。
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也只能一个人去。
王利民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纠结。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担心我送魂的时候出什么意外,也担心王喆不去投胎。
我梦见过招邪后,发现邪祟的思想和人不一样。
招邪喜欢的尸块,在我们眼里就是十分恶心恐怖的东西。
还有医院的老烟鬼,它为了抽一根烟,甘愿当个孤魂野鬼在医院游荡那么久。
已经变成怨魂的王喆,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好说话。
我推测报仇就是王喆现在的执念,可它一个小邪祟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河神?
我在心里想着办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利民似乎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他皱着眉头说:
“金叶河边冤死,横死的人太多,它们都想离开金叶河。
我要是去了,就只能挨个把它们送去投胎。”
王利民说这句话后,四周的阴风刮得更大了:
“呜呜呜呜——”
阴风刮过我耳畔,听起来就像是女人的呜咽声一样。
王利民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他又把话咽了回去,转过身警惕地盯着四周。
我也不敢贸然答应,一个人去送魂。
王喆本身就是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