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那个声音后,下意识就想转过头去看。
一旁的王利民却突然出声呵斥道:
“还敢回头!不要命了?!”
我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想走,但也不敢回头看。
我咬着后槽牙,不甘心地说:
“王玲还没出来!”
王利民此时已经走到了我前面,他闷声说: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刘家村的风水特殊,没出来的那个可能已经被大邪祟吃掉了。”
听着王利民的话,我想到之前见到老太太时,它牙齿上沾着的血肉。
看着王利的背影,我固执地站在原地,不甘心地说:
“王玲可是童子煞!一只野猫怎么可能把它吃掉?!”
王利民停住了脚步,疑惑地问:
“童子煞?你把怨灵当童子煞?”
我被他问得一愣,连忙出声说:
“当铺的邪神都说过,王玲是童子煞!”
王利民站在原地没动,他抬头看着天,似乎在思考什么。
随后,他十分笃定地告诉我:
“那个小邪祟来找纸扎铺找你的时候,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怨灵。”
我正想出声问其他事情,他就不耐烦地说:
“你要是再不走,房子里面的东西就要拖你进去了!”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冰凉。
我没有在犹豫,连忙跟上王利民的脚步。
我们出了刘家村,路上一个村民都没碰到。
村子里的房子也和我上个月来时一样,家家门窗紧闭。
不知道是不是在阴世呆得时间太长,我总感觉自己鼻尖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王利民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出村子的速度,比进村时快了不少。
我忍不住出声问:
“师父,刘家村的村民怎么都不出门?”
现在已经是早上八九点了,按理说这个时间,村里不应该这么安静。
王利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问了一句:
“现在几点了?”
我把时间告诉他后,他只是一个劲地催促我:
“快走快走!”
认识王利民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慌张,心里不免也害怕起来。
大概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路边那些门窗紧闭的房子里,有人从门缝中偷窥我。
那些恶狠狠的视线和邪祟的视线不一样,我总觉得真的有活人在盯着我。
我越想心里越害怕。
要知道如果是邪祟想害我,那邪祟可能还要找找因果。
但人要想杀我,却一点理由都不需要,尤其是精神不正常的人。
那从房子里传来的视线,似乎真的是活人的视线。
我听见了他们躲在门后面,低声议论的声音。
那些声音很小断断续续地,但我还是听见了一些咒骂的声音。
但我没有全听到他们在骂些什么,只是依稀听到一些字眼:
“祭河神……不得好死……外乡人……不懂规矩……”
这些词就像一种咒语一样,我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慌张。
但好在我们很快就走出了刘家村。
一出刘家村,王利民的脚步就明显慢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出声说:
“你先回去把当铺的事情处理了,四点以后来纸扎铺找我。”
我还没缓过神来,整个都是昏昏沉沉的感觉。
我听王利民说话的时候,依然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回荡着村民的议论声。
王利民见我没回答他,就眯起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
“算了,我送你回去。”
王利民说完,就交代我站在原地等他。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肉都在疼。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正在一口一口地啃我的肉。
我疼的连嘴都张不开,只能忍着疼,死死地咬着后槽牙。
王利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骑着他的电动三轮车回到我面前。gōΠb.ōγg
王利民骑着三轮车,把我送回当铺后,还嘱咐我:
“下午四点之后一定要来纸扎铺,我教你最晚对付邪祟的那些方法。”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正准备回当铺,王利民又拿了一样东西,塞到我怀里。
“你回去枕着小人参睡一会儿,不然七魄容易散。”
我看着怀里的白萝卜,立刻就想起在纸扎铺睡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