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明说到这里,又吸了一口烟,才继续说:
“当时是另外一个同事说头发在动,我才发现的。
和我一起三个同事都看见了,那些有十几米长的头发丝确实在动。”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毛,出声问:
“十几米的头发丝?”
何子明回答:
“是的,那些头发很细,但是很长。”
何子明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到了河神的头发。
那天在烂尾楼见到河神的时候,我对它缠满人头的头发有很深刻的印象:
“那些头发有打结吗?上面有没有挂着什么东西?”
何子明想了一会儿回答:
“没有,那些头发很顺,一眼看上去就像一根丝线。”
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问:
“唐家那边的人看了怎么说?”
何子明回答:
“说是一种蛊虫,那种蛊虫似乎不是我们景南本地的东西。”
我听到蛊虫这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想到金叶河下的土龙棺。
蛊虫和尸偶都属于邪术,那些头发丝会不会和尸偶有什么联系?
我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听着何子明在电话里说分尸的原因。
何子明告诉我,对面四楼的窗户也碎掉后,他们马上就派人过去看。
结果对面的窗户玻璃碎掉的地方,也同样有发丝。
唐家的人把其中一缕发丝用陶罐装起来后,就用火把那些发丝全部烧了。
现在医院的那两栋楼都被封了起来,唐家的人还在处理风水局的事情。
至于分尸的原因,估计是和那种蛊虫有关。
何子明说到这儿的时候,就没在继续往后说,他那边似乎是出现了突发状况。
他急匆匆地说:
“我这边还有事,改天和你说。”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就急匆匆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给陶佑斯发了一条消息: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像头发丝一样蛊虫?”
陶佑斯没有立即回复我,我放下手机,看着手机上倒映出的自己,决定好好休息一下。
这几天我一直在忙医院的事情,都没有好好睡觉。
也不知道邪祟刚才说,当铺发工资的事,是真还是假。
要是假的,以我现在这副模样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这样想着,我从摇椅上站起身,往柜台后走去。
看着柜台后的纸人,我忍不住对纸人说了一句:
“还好你没和我换命,不然今天要死的就是你。”
一阵阴风拂过,原本站得稳稳当当的纸人突然晃了晃,它似乎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我看着纸人的反应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我在纸人身旁坐了下来。
看着当铺外空无一人的街道,我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要是我当初没收那件戏服,是不是就不会惹这么多麻烦?”
我当初除了告诉我当铺的禁忌,还说过,当铺的生意要继续做下去。
王利民之前说过,他以前也帮我爸做过纸人。
这个纸人应该就是代替我和我爸的位置,留在当铺里帮忙做生意。
这样一来,即使我和我爸不在当铺里,也可以继续做阴生意。
我想着当铺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有好几次我想醒过来,可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肩膀上,我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什么作用。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一个稚嫩的童音在我耳边响起:
“带你去看我爸妈。”
那个声音刚消失,我就感觉自己身体一轻。
随后,我眼前出现了一片白雾。
我像是被人拖拽到一个虚无缥缈、毫无生气的地方。
我站在原地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却发现我连手指都动不了。
看来这个情况和之前红嫁衣,在梦境中问我:
“盖头还是盖脸。”
的情况是一样,都是由邪祟控制着我,带我去看它们想让我看见的事情。
我刚才听见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我趴在我身上的招邪。
想到我和它是签下契约的,它应该不能伤害我,我也就放下心来。
随着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白雾里走去,我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黑暗之中我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一片黑暗中,猛然看到了一个殷红的身影。
我立刻就认出来,那个身影就是穿着红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