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对纸人说:
“你当个纸人挺好的,不用成天担心有邪祟把你害死。
也不用还赌债、人情债,还不用找王玲和白猫。”
我把自己身上欠的债都说出来后,被纸人盯着的感觉就消失了。
这个纸人似乎不想和我换命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丧气。
高兴的是,这个纸人暂时不会在找我麻烦。
丧气的是,过几天就是还债的日子,可我身上只剩一千块左右。
这点钱显然不够还赌债,可我现在又没时间做生意。
王利民刚才也说,我身上就只剩下一个地魂,如果在遇到凶客我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我必须尽快找到王玲和白猫。
我正在心里想着,就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人拽了几下。
我一低头,就看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小婴儿站在我身旁。
它抬头看着我,手还紧紧地拽着我的裤脚。
是医院的那个婴儿邪祟,我昨天答应过要供养它。
也不知道这个婴儿的父母是谁?
如果蒋情和陈江都和它没有血缘关系,那当时陈江为什么要一直抱着小婴儿?
现在陈家已经被蒋情灭门,也不知道这个小婴儿下辈子投胎会投去哪里?
我蹲下身,小婴儿就熟练地顺着我的手臂,爬到我肩膀上。
我站起身正想把小婴儿放到桌子上,王利民就拿着手走进当铺。
他眯起眼睛看着我的肩膀,问:
“那位小祟客就是你从医院带出来的?”
我点头,回答:
“是,我答应供养它,可它没有名字,您知道解决的办法吗?”
王利民又点了一根烟,他拿着烟走到尸煞面前,艰难地鞠了三个躬后才将烟放好。
这次烟没有断,向上飘散的烟一丝不差地钻进尸煞的鼻子里。
远远看上去,这具尸体似乎真的在抽烟。
王利民将烟放好后,又爬上了摇椅,他不紧不慢地对我说:
“养邪祟一定要自己给邪祟取名字,否则邪祟还会回到自己死前的地方。
你肩膀上的小祟客,只有团怨气,身形不足还没有寄宿体,很容易被凶客吃掉。
你找一件红物让它附上去,再买个骨灰盒把红物放进去,用祟米、稻水、香火养着就行了。”
他说完,我就把小婴儿放到了柜台上。
我掏出从蒋情手里抢来的肚兜,帮小婴儿穿好后,对它说:
“以后你就叫招邪,我家当铺主要是和邪祟做生意,你多招些邪祟来我才有钱。”
我说完后,招邪就欢快地拍起手。
王利民坐在摇椅上,冷声说:
“你这名字取的还真是讲究。”
我觉得王利民在嘲讽我,可他又确实没说什么不好的话。
王利民把头转向了门外,继续说:
“那个纸人你就供在柜台后面不用供香火,你每个月往它的身体里塞点钱就行了。
钱塞得越多,它逃跑的可能性就越小。
它逃跑的后果,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纸人,伸手把纸人扶起来后,王利民又开口道:
“你刚才说,你用血祭的办法祭上自己的寿命让恶煞帮忙?”
我没听出王利民的语气有什么变化,就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那位恶煞就是在金叶河畔送戏魂时,王喆帮我招来的。”
王利民转过头看着我,说:
“请恶煞帮忙要祭十年的寿命,你知道吗?”
我点了一下头,王利民又继续说:
“但血祭要祭二十年的寿命。”
王利民话音刚落,我的心脏就猛的紧缩了一下。
我清楚地记得,王喆当初说过,我还剩二十年的阳寿。
因为当铺的交易可以换阳寿,加上请恶煞只需要十年的寿命。
所以我当时招恶煞,才没有丝毫犹豫。
可现在王利民却告诉我,血祭要祭出二十年的寿命!
这样一来,我不是现在就应该死了吗?
我还活着,难道是因为王喆算错了?!
我正在心里想着,就听王利民冷声说了一句:gòйЪ.ōΓg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找来镜子。
当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镜子里人,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暗黄色。
可眼窝周围的皮肤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