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简说完这句话要走过去,我慌忙拉住她的手腕,把电筒的光线微微往上挪了一些。
光圈的边缘赫然有一只布娃娃的手,那只还没有我手掌的长的手上,还绑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丝。
铁丝从娃娃的手中衍生了出来,要是唐简刚才直接冲过去,说不定就会被那截铁丝刮伤。
我看着铁丝上的锈迹,只觉心里一阵后怕。
要是唐简被铁丝刮伤后生病,那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这个风水局只有唐简知道怎么处理,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可能会被困死在这里。
唐简看到那只布娃娃的手后,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看着布娃娃手下面的那几双脚出声问唐简:
“你能想办法确定,他们几个是死是活吗?”
唐简疑惑的出声问我:
“你什么意思?要是这几个人死了,你是不是打算不管?”
唐简这话问得我一头雾水,我就是想确认一下那几个人是死是活,她怎么质问起我来了?
我无奈地向唐简解释道:
“现在一共失踪了十二名工作人员,我和你就两个人。
这些工作人员要是活着,那肯定是最好的。
但要是他们都遭遇了不测,我们两个人是不是要想其他办法,把他们带出去?
而且你自己也说了,这里情况特殊不止一个镜面世界,我们要是带着十二个工作人员一起走很难保证不被祟客盯上。”
我解释完后,唐简就没在出声说话,她大概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身后传来了唐简的声音,她一说话就有白气从我身后冒出来:
“你的意思是,先确认这些工作人员有没有活着,然后先带出去一部分人?”
我点了一下头,回答道:
“我之前在楼道里见过蒋情,那家伙凶的连死气都是红色的。
再加上今天又有人跳楼,按照之前死亡的人数推断,蒋情今天最少还要在杀三个人。
这几个工作人员主动走进它的地盘又犯了禁忌,这很难保证他们不会祟客害死。”
我解释完后,唐简就出声说到:
“除了过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呼吸,我也没有其他办法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这个唐简,她早告诉我这句话不就好了吗?
浪费这么多时间,也不知道白猫有没有找到蒋情。
我在心里埋怨着唐简,壮着胆子一步一步走向病床。
就在我即将走到病床前时,一阵夹杂着腐肉味的阴风从我身后窜了上来。
布娃娃垂在病床边上的手,随即晃动了起来。
它手上的那截铁丝剐蹭着病床的边缘,发出刺耳的声音:
“呲啦——呲啦——”
这个很细微,但在这个只听得到我和唐简呼吸声的环境下。
这声音听起来格外诡异,甚至有些像一种警告。
就好像我再往前一步,那三个诡异的布娃娃就会拿着铁丝,从黑暗中扑过来。
我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但还是鼓足勇气往前走了一步。
我迈出去的脚刚落地,病床上就突然传来一个响声:
“嘎吱!”
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猛然从病床上坐起。
老旧的铁艺病床,由于经不起病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我听见那个声音后,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此时,我内心的恐惧就像光线周围的黑暗,不断在我心里扩大。
我停下了脚步,咬着后槽牙忍住内心的恐惧,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唐简说:
“你听见刚才的声音了吗?我们不能再往前了。”
唐简紧紧拽着我的衣角,故作镇定地说:
“但我们总要想办法把人从床底下拖出来呀,不然我们怎么确定他们是死是活?”
唐简说得没错,可我现在压根不敢往前。
拿个布娃娃的手,离我只有一小段距离。
它的手已经没有在晃动了,可我明显感觉那只由布和棉花做成的手,把那根生锈的铁丝攥得更紧了。
还有我刚才听见的那个声音,之前手电筒的光线照到病床上的时候,只有那三个连在一起的布娃娃。WWw.GóΠъ.oяG
现在布娃娃就在我面前,那个在病床上弄出动静的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手心里全是冷汗。
老实说,我真希望这时候黑暗中的邪祟能直接跳出来。
只要它们出来,我就不用这么心惊胆战了。
在这种诡异的环境里,比邪祟更恐怖的其实是人的幻想。
我清楚地知道黑暗中肯定藏着邪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