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匕首和王宏富之前找我当那把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我手里这把匕首,刀把没有雕刻。
看上去就像是工匠随意挑了一节骨头,然后就把刀接上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刀刃,发现这把刀上都是锈迹。
我又看了一眼自己刚才被划开的手,心里有些疑惑。
这把满是锈迹的匕首,怎么会划破我的手指?
我拿着匕首翻看了几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找那具竖尸。
我将匕首捏在手里,抬起头在水里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四周什么都没有后,就准备往下面的水域游去。
那具竖尸既然不在原来的位置,八成就是顺着水飘到下面的水域去了。
我这样想着就开始顺着水流往下游,但没游一会儿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拉了一下系在腰上的麻绳,示意许爱娇往上游。
浮出水面后,我立刻问她:
“你刚才下来的时候,麻绳还绑着竖尸吗?”
刚才我还想那具竖尸,应该是被水流冲去下面的水域了。
可转念一想,那具竖尸就等着从水里浮到岸边后,好变成邪祟出来害人。
眼下我们在的这片水域已经是下游的末尾,它要是在顺水而下,就会漂出景南的地界。
而按照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快天亮了。
它要是漂到别的河里,难免不会出现新的情况,到时候它就不一定能成邪祟了。
眼下这个情况,那具竖尸很可能还躲在水里。
只要许爱娇告诉我,刚才捆尸绳有没有绑着尸体,我找尸体就能有一个大概的范围。
我和许爱娇在水下已经待了好一阵了,要是在耽误一会儿,恐怕捞尸的时间不够。
就在我焦急地等着,许爱娇的答复时,她平淡地说了一句:
“不知道。”
我一听这个回答,就皱起眉头,毫不客气的质问她:
“什么叫不知道?现在捆尸绳上没在贵客身上,你我叫去哪找?”
许爱娇看着我,语气有些委屈:
“现在是晚上,水里黑乎乎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刚才我都是在水面上找麻绳,才确定了贵客的大概位置。”
她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刚才她说没看见水下那些尸体的原因。
看来我因为有活尸眼,才能看见那些尸体。
可我为什么也能看见这把匕首和捆尸绳?
按理来说,匕首和麻绳和尸体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应该看不到才对。
我看着许爱娇一脸委屈的模样,只能耐着性子问她:
“那现在怎么办?贵客没绑着捆尸绳,这附近的水域里除了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
刚才看见捆尸绳没绑着尸体后,我就慌了。
现在许爱娇又把我想到的唯一一个解决办法掐灭了,我真不知道,我们要怎么找那具竖尸。
我出声问许爱娇后,她也慌张了起来,焦急地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找,我和爷爷一直以为它就捆尸绳露出来地方,没想过它会跑。
而且那根捆尸绳是耿家的传家宝,再厉害的祟客都不一定能弄断!”
许爱娇最后这句话说得十分肯定,要不是我刚才在水下,亲眼看见那堆麻绳我可能就相信她了。
不过,她这话里也总算有一个有用的讯息了。
一般的邪祟很难挣脱耿家的捆尸绳。
这个讯息至少能说明那具竖尸很厉害,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捆尸绳不容易挣脱,这就表示竖尸可能还在附近。
不过因为许爱娇不知道竖尸是什么时候,挣脱捆尸绳的,所以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用。
我看着向黑暗中蜿蜒的河面,刚才的焦急感再次涌上的心头。
我低下头一边解开自己腰上的麻绳,一边对许爱娇说:
“时间紧迫,我们分开找。
那位贵客可能还在附近,你去上下游交界的可地方找,我在这附近找。
你要是有什么发现就先上岸,我们到时候在岸边一起交流。”
我说着就将解开的麻绳扔到了水里。
许爱娇并没有解她身上的麻绳,她担心地看着我,问:
“你一个人能行吗?
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
“没事,我水性挺好的,你记得按时上岸就行了。”
我说完这句话就憋着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
我在水里,除了能看清尸体之外,也能看清水下的情况。
和许爱娇说,她在水下只能看见一片漆黑的情况,完全相反。
这是因为我能看见河底的光亮,就好像金叶河的河底有无数磷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