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一边听着天王殿里越来越激烈的叫骂声,一边翻看王利民发来的小作文。
王利民在小作文里跟我解释:
“丧喜宴,是耿家自己想出来的名头。
丧的是,耿家管事的家主死了。
喜的是,只要有人能在这场丧宴上,拔得头筹,就能接管耿家的家业。
昨天跟你说过,捞尸、扎纸、抬棺、哭丧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和风水,巫术这些大学问没法儿比。
耿家的老太爷一直不服这件事,所以他就想出这么个办法。
说得好听一点叫广纳贤才,但其实就是找本事比耿家还大的人。
那人接手耿家的家业后,就要改名换姓跟耿家姓,这样一来耿家就有机会,学更大的本事了。
这就是丧喜宴的由头。”
我看完丧喜宴的解释后,心里对耿家的财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我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这耿家是多有钱!居然能用钱买人!”
之前我还想着,丧喜宴可能是和花魁戏一样的东西。
但看完王利民的解释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这场丧喜宴完全就是,耿家人在出钱买人交他们本事。gōΠb.ōγg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按照王利民的这个解释,这丧喜宴就是因为耿将死了才办的。
我想到这儿,连忙发了一条消息给王利民:
“捞尸耿都死了,我去哪儿找他求白猪皮?!”
王利民这次回消息倒是快,几乎是秒回:
“自己动脑子想!”
我看见这条消息,心里一阵吐槽:
“我要是想得到,还问你干嘛?!”
我叹了一口气,将手机装回了包里:
“唉!”
这会儿我和陶佑斯已经走到了天王殿门口,雕花的木门都被打开了。
我们两站在门口,也能看见殿里情况。
里面的人群似乎都很激动,他们正一边叫骂,一边摔东西。
那些“噼里啪啦”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掀桌子。
我抬着头大致扫了一眼,发现殿里一尊佛像都没有。
但大殿中央,高高地放了一个白色花圈,上面写着一个字:
“奠”
那个花圈摆放得实在明显,即使殿里挤满了人,我们也能看见。
此时,我身旁的陶佑斯就像个猴子一样。
他伸长了脖子要看里面的景象,还时不时在原地蹦跶几下,企图从高处去看。
我看着眼前不是猴子,胜似猴子的陶佑斯,忍不住猜想:
“这家伙难道也是来争耿家家产的?”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我就听到了唐简的声音:
“你们怎么才来?”
我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脸色憔悴的唐简。
看来,刚才那些大爷大妈没少为难她。
我正想着,一旁的陶佑斯就蹿到唐简面前,他八卦地问:
“姐姐,姐姐,里面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不是说开席了吗?
怎么吃个饭,他们还掀桌子?”
唐简皱着眉叹了一口气:
“唉,何止是掀桌子,他现在连掀房顶的心都有了!”
唐简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大爷吹胡子瞪眼地从殿了走了出来:
“老子这辈子没被这么羞辱过!这丧喜宴不参加也罢!”
大爷一边气愤地说着,一边往庙门口走。
紧接着,又有不少人,接二连三地从殿里走出来。
他们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气愤,咒骂声一声比一声大。
随着离开的人越来越多,殿内的景象也逐渐露了出来。
陶佑斯是个爱凑热闹的,他见人都出来的差不多,猫着腰就钻进了殿里。
唐简也一旁说了一句: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侧着身子,让着不断往外走的人,进到了殿里。
此时,基本没什么人的殿里,除了那个花圈还有被掀翻的桌子。
地面上都是散落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并不是饭菜。
我蹲下身,把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捡起来看。
而不远处的陶佑斯,则是直接把这些东西的名字念了出来:
“苹果、橘子、纸钱、香灰拌米、稻草泡水……”
他念到一半就没往后念叨了,我看着手里的青香和蜡烛,在心里想到:
“耿家这是摆了一席货真价实的死人饭啊!”
地上洒落的东西,明显都是从桌子上掉落的。
而地上的这几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