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会儿又听见他说这么一句话,脑子更是一时转不过来。
我不只觉地重复了一边,他说的话:
“梦醒了没?”
我现在不就在自己梦里吗?
他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疑惑间,听到王利民说了一句:
“来,你蹲下来,把头伸过来。”
我不知道他叫我做什么,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这么有耐心地跟我说话。
我按照他的要求蹲下身。
还没蹲好,我后脑勺就被打了一巴掌!
“啪!”
我疼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还没来得及倒吸一口凉气,王利民就又问我一遍:
“梦醒了没?”
我听他这语气,大有还想抽我一巴掌的意思,连忙回答:
“醒了!醒了!”
他听见我回答后,就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哼。”
我怕他又抽我后脑勺,连忙端着蜡烛起身。
被烧化的蜡烛,却猝不及防的掉了一滴在我手上。
我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这次我是真清醒过来了,我咬着牙忍着疼,将蜡烛伸到了床前。
床铺上除了凌乱的被子,还有一个人形的印子。
大概是因为烛光的原因,那个人形的印子看上去是血红色的。
就像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在床上仰面躺过一样。gōΠb.ōγg
我看见那个印子后,立马就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这张床铺小的只睡得下一个人,而我睡前又躺在床上。
所以,这个人形的印子,只会是我自己留下的。
我看到那个人影后,立刻低头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血迹。
我将蜡烛凑到自己身前,橙黄色的烛光下,我身上的并没有任何血迹。
可这床上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我蹲下身想仔细查看这个印子,却发现床铺上有半段白萝卜。
看见萝卜后,我瞬间就想起了半梦半醒间,听到的那句话:
“你先枕着这小人参睡会儿。”
我拿起那半截萝卜,转身问王利民:
“这东西是您趁我睡着时,给我枕上的?”
看着手里的白萝卜,我猛然想起之前去医院接纸人时,王利民将萝卜切成两段。
其中一段就是用来立香,路上还帮纸人压住蒙脸纸的那一段。
至于剩下的那半截萝卜,应该就是我手里这段。
虽然我不懂阴行的手段,但这半截萝卜肯定不对劲儿。
想起刚才在梦里,突然感觉到自己后脑勺上的疼痛。
我隐约猜到,自己应该就是那时候醒的。
这么一想,我又觉得这截萝卜救了我一命。
要是我当时还沉浸在梦里,现在估计已经被自己吓死了。
我拿着手里的萝卜左右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门道后,又将视线转向了王利民。
他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而是一直在观察我。
我看向他之后,他正好对上了我的目光,他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
“再看看你手上的线。”
我抬起手,看见缠在我手腕上的黑色丝线,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得更紧了。
黑色的线已经勒进了我的肉里,看上去就像被塞进网兜里的腊肉一样。
之前在殡仪馆那个小伙子,把线绑在我手上的时候,分明没这么紧。
而且那个小伙子绑好丝线后,就打了一个死结。
按理说,这根黑线不可能变得更紧。
想到这儿我皱起眉头,用手用力扯了两下丝线,但丝线纹丝不动。
是我力气不够大?
这样想着,我更加用力地拉扯丝线。
王利民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你把线扯断,刘家巧就该掀棺材盖了。”
我立马收回了手,不敢在继续扯这根线。
王利民说完这句话后,就四处打量起来。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墙面上有一个人!
我被吓得差点就叫出声来,要不是王利民一脸平静站在我前面,我可能转头就往门外跑了。
王利民平静的实在反常,我忍不住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那个人。
第二次看过去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只是一个人形的印子。
和床铺上的印子不一样,墙上的印子更像是一个浑身是水的人,紧贴着墙面印上去的。
可这大晚上的,谁会没事浑身是水的靠墙站着?
我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