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老太太正趴在,通往房顶的小窗口旁。
那个小窗口,就是通往房顶唯一的地方。
我抬头看到她时,刚好对上了她的眼睛。
我看见她后,她就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那种僵硬的表情,又勉强的笑容,使她脸上的白色粉末掉下来不少。
此时老太太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
她脸上抹了不少白色的粉末,看上去就像是把墙灰扣下来抹到自己脸上一样。
还有那张红唇,老太太嘴巴上的颜色。
那颜色并不是戏魂嘴巴上的那种艳红,看上去更像是血液干涸后的暗红色。
她原本明亮的眼睛,现在已经变得的呆滞无神。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
看着老太太这副瘆人的样子,我不由咬紧了后槽牙。
我强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后,刚准备开口劝老太太,她就先张口说话了:
“它让我来转告你,不要耍什么小心思,老老实实地按当票上的交易办事。”
老太太一张口,我身上的汗毛立马就全部立了起来。
这哪是老太太,分明就是那天晚上来当戏服的戏魂!
听它这话的意思,是河神让它来的。
可它带着老太太爬上那么高的地方,恐怕不只是过来传个话。
想到这儿,我紧盯着老太太,试探地说了一句:
“我会尽快把事情办好的,你快把老太太放下来。”
我话音刚落,它就歪了一下头,随后表情僵硬,语气十分疑惑地说:
“可让我好好警告你,还让我给你敲敲警钟。
我总觉得这么快把人放了,你会不长记性。”
老太太的动作和语气,都十分像一个娇俏明艳的少女。
但配上她的脸,就显得很诡异恐怖。
尤其她那只无神的眼睛还一直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只能生硬地回答:
“我既然答应了就会尽心尽力地去办,你快把老太太放了。”
她这次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它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因为担心老太太的安危,所以我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原的警惕地看着她。
“啪!”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楼梯间的寂静。
那个声音刚一响起,我们几个人就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这个楼梯间的左侧和住院部是相通的,右边则是一扇装了防盗笼的窗户。
声音就是从窗户哪儿发出来的,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站在哪儿。
因为他背着光,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我注意到他脚边有一个屏幕亮着的手机。
看样子,刚才的声音是手机掉在地上发出来的。
我看了一眼那个男医生后,就快速将视线转回了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也在看窗边的男医生,她那只没有光线反射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男医生。
我回头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目光才回到我身上。
她看了我几秒钟后,突然开口说:
“可以,我现在就放了她。”
说完老太太的身影,就一点一点地往回挪,随后消失在了小窗口的位置。
看不见老太太后,我心慌得更厉害了。
这戏魂答应得实在太干脆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太太的身影一消失,我就冲到那几根嵌在墙上的钢筋前。
本来我想顺着爬上去,看看戏魂到底在耍什么花样。WWw.GóΠъ.oяG
可到了墙面前,我才发现普通人要想徒手爬上去有多难。
就在我焦急时,站在窗边的医生突然喊了一句:
“有东西掉下去了!”
我听见这个声音后,心里一凉,慌忙跑到窗边看。
这个窗户是被封死的,外面还装了一个防盗网。
因为视野有限,楼层又高,所以我根本看不到底层。
我贴着玻璃看了一会儿后,转身一把揪住刚才说话的医生,着急地问:
“你刚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掉下去了吗?!”
那医生显然也被吓着了,神色解慌张,结结巴巴地说:
“好……好像,是一只小白鞋。”
小白鞋?
这不像是老太太穿的鞋子啊?
我还来得及细想,玻璃的反光里就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我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微微偏头看向玻璃。
玻璃的倒影中,多了一个穿着染血白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