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庆怒极反笑,“这小东西,倒是小看他了。先前奸相说,他叫什么?” “叫徐牧。” “列好盾阵,杀出营寨!” 咣咣咣。 一面面的巨盾,瞬间杵在雪地上。 “行军。”陈长庆声音清冷。 巨盾缓缓往前,但至少去了一里之外,都不见有任何人影。 “将军,这些乱党逃了!” “故弄玄虚——” 噔噔噔。 没等陈长庆说完,一拨飞矢,从边侧的巷子瓦顶,怒射而来。十几个暮云州的营兵,仓皇倒在地上。 “敌袭,该死的!” “盾阵!” 不知多久,陈长庆怔了怔,才一时明白了什么。回头看着营寨里的浓烟,表情变得无比恼怒起来。 浓烟滚上了天空。 于文带着不足千人的御林军,不断在巷子里蜿蜒前行。在他们的身后,数不清的营军,怒吼着追剿而来。 “老子们赴死殉国,哪个落了后头,来世再做兄弟。”于文面色发沉。 风字营中,无一人退却,爆发出阵阵回吼。 …… 大街上,见着浓烟的翻滚,不时有回援的营兵,急匆匆地往城南跑去。 还未跑出半途,便又被一大帮的断头军,埋伏追剿。 不到半夜的时间,便死了近一万的人。 “相爷,若不围剿,事情大有不吉。”陈庐犹豫着走近,凝声开口。 “那小东家不是个简单的人。” 萧远鹿脸色烦躁,想不通这不足万人的乱党,居然能闹腾得这么大。 “陈长庆呢?” “还在城南一带,追着不足千人的风字营来杀,但那里都是巷道……” “他傻了么。” “风字营悍勇无比,借着巷道,不断侵扰。暮云州的营兵一退,风字营的狗夫,便会在后射杀。射完几轮,又奔入了巷道里。” “估摸着,陈长庆是动怒,忍不住了。” “那小东西,是想分散守城的兵力。”萧远鹿冷冷皱住眉头,“立即去通告城里的各个大营,以配合守城为先,不得擅自乱动。” …… 半夜的厮杀,徐牧特地清算了一番人数。发现最初的八千断头军,到了现在,只剩不到六千人。 三百多的悍勇老卒,死得只剩一百人。 余下者满身浴血,尽皆站在徐牧身后,许多的义士在一场场的厮杀中,也换了武器袍甲,再加上坚毅的神色,一时间变得威风凛凛起来。 徐牧冷静地沉思着,长阳城内的援军分散,若能一个时辰内抢占西门城关,则大事可期。 西门近在咫尺。约莫之间,还分得清有上万的兵力。 徐牧摘下铁弓,冷冷搭上了信号箭,待崩弦,信号箭立即掠飞到半空,忽而一下子炸开。 …… 城外,满脸愁绪的袁陶,在看见信号箭之后,面色变得无比狂喜。 “大军听令!” “定远侯,令你带一万大军,佯攻东门!” “顾鹰,你也带五千大军,佯攻南门,以牵制敌军为主。” “余下者,随本侯冲杀西门!” “吼!” “推鼓!” 袁陶身子一跃,跃上一辆推行的鼓车。鼓车四周围,尽是冲锋的白袍将士。 并未用鼓槌,袁陶摘下指虎。冷冷地朝着牛皮鼓面,双拳稳稳崩出。 咚—— 一声巨大的鼓音,瞬间震散了风雪。 “国将不国,日月颠倒,试问这天下,几人敢做英雄!”一个冲锋的小裨将,抬臂怒吼。 “五万救国营!”无数白袍人影,跟着举刀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