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军功,回长阳述职,只会把军功都往自己身上揽,不会把我供出去的。” “东家,是这样说没错,但我总归不服气。那贪功狗,便什么也没做,很快就擢升了。”陈盛在旁气道。 “烂了的棋盘,棋子再光泽,也是无用的。” “东家,把棋盘掀了吧。”陈家桥笑着开口。 徐牧古怪地看了陈家桥一眼,这下倒好,估摸着以后都要被劝着造反了。 但不管以后怎样,这等的乱世,务必以自保为先。很庆幸的,袁陶给的千人私兵公证,这会算是用上了。 即便他现在只有四百多人,但要知道,这四百多人,都是箭雨和崩石之中活下来的。 人养一副胆。 有了好胆,万事皆可平。 “东家,再过没几日,我等便要回家了。” 这一句,让奔行的四百多人,都露出了神采奕奕的脸色。 “等回了马蹄湖,本东家便把地窖里的醉天仙,都取了出来,与列位共饮。” “东家,若夫人不让呢。” “嘿,盛哥儿,我小嫂子最通情达理了。我要喝酒,牧哥儿不给,小嫂子都偷偷拿半坛给我。” 徐牧伸出手,在司虎头顶上,重重赏了一个爆栗。 “牧哥儿,喜娘也回了,这一回,不仅有好酒,还有好肉食。盛哥儿,你家婆娘做的吃食,骡子都不吃。” 徐牧以为陈盛会生气,却不料这家伙舔着脸,居然是附声了。 “虎哥儿,我也不爱吃的。” “嗷,我这就回去和莲嫂说。” “老子一记猴儿拳,打趴你这头憨虎。” 弓狗坐在马车顶上,听到欢喜处,发出“咯咯”的笑声。 喜娘坐在一边,抱着孩子,汉子们的糙话,让她难得露出了羞怯的笑容。 疾驰的马车中,徐牧看着掠过的景物。 他的心,确实开始思念了。 他的小婢妻,或许就站在了林路边上,盘着惊鸿髻,穿着浅白的襦裙,满眼都是期盼。 该等急了吧。 那一天兵荒马乱,我带着小婢妻出了城。 徐牧静静坐着,古井无波的神色中,早已经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