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二十余个庄人,也急忙拥了过来,脸色带着天大欢喜。 姜采薇站在原地,见了徐牧,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按着刀,不知觉间,隐隐哭出了声。 司虎哆嗦着身子,不敢看徐牧,急忙将手里的短刀,远远往外头丢去。 “先起来。”徐牧凝着声音。 司虎虎目迸泪,又是擦又是抹,却如何也弄不干净。 “告诉哥儿,哪个欺负你。” 司虎扬起手,指去卢子钟的方向。 卢子钟面露狰狞,稳稳坐着,连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这出好戏,终究是没唱起来。渡口的这位小东家,不像一个笨人。都阻马了,还能这般赶回。 但那又如何,汤江城里,终究是四大户说了算。 “采薇,收好刀,把庄人带去后边。”徐牧继续往前走,途经姜采薇身边,伸了手,替她将湿漉漉的几梢头发,撩到了鬓角。 “徐郎,奴家是怕虎哥儿出事情。” “不怪你,换成是我也会生气。我若早些赶回,你也不至于受这般的苦头。” 错开姜采薇的身子,徐牧抬起了手。隐匿在瓦顶的弓狗,也沉默地放下了弯弓。 继续走,走到官坊前,徐牧顿住脚步。 几个官差匆匆回了刀,挡在徐牧面前。老吏扶正了头顶的灰翎帽,从旁又拿起大盗的卷宗,准备诵读。 卢子钟将手缩在大氅里,面露淡淡笑容。 “这位,便是渡口的小东家吧。” “不识礼数。”卢元踏步过来,跟着附声。 徐牧立在风雨中,抬起头看着卢元,只觉得有些好笑。从望州一路来到汤江,这膈应人的东西,总是如蛆附骨。 “贵姓。” “卢姓,子钟。” “你与内弟赌命了?” “赌了,还赢了。”卢子钟抱着手,饶有兴致地答着话。 “按照规矩,你的傻子弟弟,该割腹谢罪。” “我与你再赌一场如何?谁输谁死。”徐牧眯起眼睛。 雨水还在哗啦啦地打落,那些围观的人,不知觉又往后退去了几步。 卢子钟原本讪笑的神情,隐隐有了丝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