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放轻松点,听听音乐,心情会好些。”
江淮的话语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心,他侧过头,目光温柔地望向许昭阳,试图用行动给予最直接的安慰,
“周至县不远了,我们很快就能到。案子总会一步步水落石出的。”
音乐如同细雨般润物无声,逐渐渗透进紧张的氛围中,使得车内空间似乎都变得柔软起来。
许昭阳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紧绷的线条略微放松,感激地看了江淮一眼,虽然未言语,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种他俩之间无需多言的理解与感激。
随着音乐的陪伴,夜行的路途似乎不再那么漫长与孤单。
窗外飞逝的景色与车内轻柔的乐曲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面,让两人的内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在这样的氛围中,他们继续前行,朝着周至县,也是向着真相的方向迈进。
当他们踏入周至县时,街道上只剩下昏黄的路灯与偶尔掠过的夜行车辆。
由于时间紧迫,他们只能选择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社作为临时落脚点。
这家旅社隐匿在县城的一条狭窄巷弄里,外观斑驳,招牌上的灯光闪烁不定,仿佛是夜色中的一个微弱注脚。
推开旅社那扇嘎吱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旧木与潮湿的气息迎面扑来。
前台的灯光昏暗,老板慵懒地从一堆旧报纸中抬起头,简单登记后,递给他们一把略显锈迹的钥匙。
旅社的内部装饰极为简朴,长长的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用薄板隔开的房间,每走一步,地板都会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他们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推开门,狭小的空间里摆放着两张上下铺铁床,中间仅留一条窄道供人通行。
昏暗的灯光下,下铺已经住了一位早到的旅客,他背对着他们,鼾声轻微,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没有独立卫浴,洗澡成了件尴尬又不便的事。江淮和许昭阳各自拿着一个小脸盆,借用了旅社共用的洗手间,快速地擦洗了一下身子,冰冷的水珠滑过疲惫的脸庞,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清醒。
随后,他们带着一身湿气,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尽量不惊扰到已经熟睡的室友。
爬上摇摇晃晃的上铺,两人面对面躺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像是夜空中的裂纹。
虽然条件艰苦,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默契。
明天,无论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至少在这个简陋的小旅社里,他们找到了暂时的栖息之所,为即将到来的挑战积蓄力量。
夜,渐渐深沉,呼吸声此起彼伏,他们在这份不易得来的安宁中缓缓入睡,梦里或许已开始勾勒着终南镇三湾村的轮廓,以及那未知的追踪之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悄爬过窗棂,洒在简陋的房间内,给沉闷的空气带来了一丝温暖与活力。
许昭阳率先睁开了眼,他轻轻伸了个懒腰,肌肉在一夜的休憩后略感僵硬,但精神却因新一天的到来而逐渐振奋。
他的动作惊动了身旁还在浅眠的江淮,只见他揉了揉眼睛,嘴角挂着一丝未完全清醒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朦胧。
“这床,睡得我腰酸背痛。”江淮半开玩笑地抱怨着,同时试图在狭窄的上铺调整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他的声音虽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接下来任务的期待。
许昭阳闻言,不禁笑了,他理解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同情心。
“辛苦了,等这个案子一破,我保证,咱们一定要找个舒适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最近这连轴转的日子,的确是太奔波了。”
两人简单收拾完毕,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尽量不打扰还在熟睡的其他人。
走出旅社,清新的晨风吹散了残留的睡意,周至县的早晨宁静而美好,仿佛在为他们即将开始的新征程加油鼓劲。
阳光正好,路在脚下,他们相视一笑,再次踏上了寻找彭妙计踪迹的征途。
穿过曲折的乡间小道,许昭阳和江淮跟随导航指示,终于抵达了终南镇三湾村。
村庄被群山环抱,炊烟袅袅,鸡犬相闻,呈现出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景象。
按照村民的热心指引,他们来到了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院门半掩,几只母鸡在门前悠闲地觅食。
许昭阳轻敲院门,不久,一位中年妇女应声而出,她穿着朴素,双手在围裙上擦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这位便是彭妙计的姨妈石明兰,面对两位不速之客,特别是看到他们身上的警服,她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讶与紧张。
“二位警官,你们找我有啥事?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啊!”石明兰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误会了他们的来意。
许昭阳连忙温和地解释,试图缓解她的紧张情绪:“石阿姨,您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找您麻烦的。
我们是来调查关于彭妙计的一些情况,他是您的外甥,对吧?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他的过去,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听到这里,石明兰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疑惑。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