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厚重的金属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与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江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里是个远离外界喧嚣,专注于揭露真相的地方,每一寸空气中都弥漫着科学与死亡交织的气息。
灯光下,邓小伦正专注地进行着工作,他那双熟练的手在精密的器具间游走,仿佛正在与逝者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江淮的出现并未打断他的专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作为招呼。
江淮环视四周,解剖台上躺着的不只是冰冷的遗体,它们是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每一次切割与检验,都可能揭露匪徒留下的细微线索。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邓小伦完成手头的工作,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的尸检能为案件带来突破性的进展。
在这幽暗而冷静的环境中,江淮更加坚定了信念,无论多么复杂的迷雾,总会有被驱散的一刻,真相永远值得他们去追寻。
邓小伦的动作沉稳而专业,他的手指灵巧地操作着器械,每一次切割都精确无比。
在解剖的过程中,他还同时使用着一支录音笔,详细记录下每一个发现与分析,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不被遗漏。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与手术刀切割组织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
\"死者遭受了极端暴力的袭击,头部有多处由铁锤造成的钝器伤,脊椎亦有骨折迹象,显示攻击力度极大。
致命伤集中在头部,导致了即时的昏迷乃至死亡。
值得注意的是,死者在死后还遭受到了进一步的侮辱性伤害——睾丸被人为割除,且在床下发现时已经遭到破坏,呈现明显的砸裂状态。
这种行为超出了简单的抢劫或报复范畴,暗示着凶手可能具有某种特定的心理变态或仇恨情绪。\"
他暂停了一下,检查了手表上记录的时间与尸体现象对比,继续说道:
\"根据尸僵发展程度、尸体温度下降速度以及眼角膜浑浊情况综合判断,我估计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1点35分左右。
这一时间段内,大多数村民应该处于深度睡眠中,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即时的目击报告。\"
邓小伦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工作的严谨和对生命的尊重,即便面对如此残忍的犯罪现场,他依然保持冷静,力求从每一处细节中寻找真相的碎片。
他的记录不仅仅是对事实的陈述,更是对逝者无声的哀悼,以及对正义的坚持。
在解剖室这片科学与死亡交汇的空间里,每一份证据的收集,都是向着揭示真相迈进的重要一步。
江淮听着邓小伦冷静而专业的分析,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周围那些静静躺在解剖台上的白布覆盖物上,每一块白布下都隐藏着一个悲惨的故事,空气中似乎凝结着更多的沉重与悲伤。
他打断了邓小伦的记录,“小伦,根据尸体上的伤痕,你能不能推测出凶手的大致体型,比如高矮胖瘦?这对我们缩小调查范围可能会有帮助。”
邓小伦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转身望向江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好奇:“怎么,你那边有新的线索了吗?”
江淮没有否定,但也没有确认,“我想,既然这些匪徒如此嚣张,必定会在现场留下些物理证据。
如果能从伤口的力度、角度推测出凶手的体型特征,我们或许能更快锁定嫌疑人范围。”
邓小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次转向尸体,开始仔细审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仿佛在与沉默的证据进行着又一次的对话。
他用指节轻敲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从铁锤击打的力度和木棍挥击的角度来看,凶手应该是具有一定体力,
身高不会太矮,否则很难造成如此重的损伤。至于体重,从受害者身上的淤青分布来看,凶手的体重分布均匀,可能并不肥胖,但有一定的肌肉量。”
江淮对邓小伦的分析表示认同,轻轻点了点头。他的思维迅速跳跃,提出了一个更为具体的假设:“这么说来,这些匪徒里面可能并没有矮个子成员?”
邓小伦敏锐地捕捉到了江淮话中的隐含之意,嘴角勾起一抹饶有趣味的笑容:“哦?你在潜意识里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某个矮个子的嫌疑人?直觉往往是很宝贵的线索。”
江淮也笑了,对于邓小伦的洞察力毫不意外。“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我几次在案发现场附近感觉到他的存在,那种掌控全局的气场,让我觉得他更像是这群匪徒的头目。”
邓小伦闻言,下意识地想要摸摸鼻尖,一个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正戴着解剖手套,便尴尬地停了下来,眉头微皱。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并不能完全确定。如果这个人真是他们的领头,也许他只负责策划和指挥,而没有亲自参与实际的暴力行为。这样一来,从尸体伤痕判断体型特征的方法对他可能就不适用了。”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一种默契在他们之间流淌。
面对复杂多变的案情,他们愿意从各个角度深入探讨,不错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即便是一个简单的直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