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嘉文三世被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德玛西亚的那个位置,依旧没有迎来自己的新主人。
这并不是因为嘉文四世沉溺于仇恨,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坐上那个位置。
而是因为......缺乏仪式!
繁杂的仪式在许多时候没什么意义,仿佛就是为了存在而存在,但这不过是因为绝大多数人能接触的仪式太低端了而已。
南柯曾经在左传里看过一句话: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当你的位置,你的视线达到一定高度后,你才会发现仪式的意义和价值。
就比如在此时,对于嘉文四世而言,只要没有举行那个仪式,那么哪怕上头已经没了爹,但他依旧是皇子。
但偏偏德玛西亚其他贵族似乎是卯足了劲在联合起来打压他,迟迟没有举办仪式的意思。
议题被提出了好几回,但每回都被驳回搁置了下去,这就使得他的身份在当下的德玛西亚有些尴尬。
说是皇子吧,没爹;
说是皇帝吧,没权。
本来这个问题足以成为一招必杀技,将嘉文四世死死的卡在这个位置上。
但南柯的出现,或者说弗拉基米尔和乐芙兰的出现,让这个死结有了新的解法。
既然内部力量没办法,那就引外部力量来破局!
作为瓦洛兰大陆有数的大国之一,诺克萨斯的分量绝对足以让这个由外部力量操持的仪式变得有分量。
毕竟,当诺克萨斯都愿意承认嘉文的身份时,你德玛西亚人承不承认?
不承认?
那就摆明车马好好说,这个人不是你们的皇帝,那么谁是?
诺克萨斯外交官单膝弯曲,对着演说台方面跪了下去。
而他身后那些批甲执锐的诺克萨斯战士也在同时跟进。
或许论起真正的战场实力,他们不是旁边那些无畏先锋的对手,但比起演戏,比起装模作样,他们完全可以碾压任何一个军队!
明明是在拜见一个德玛西亚还没有被认证的新皇,但从架势上看过去,甚至比跪拜曾经的诺克萨斯皇帝还认真。
这就使得旁边那些围观的德玛西亚人忽然有些凌乱了,情绪的不连贯让他们的大脑产生了些许的眩晕感。
前一秒,他们在想,这群够曰的诺克萨斯人又想要干什么?
下一秒,他们忽然发现,哦,原来他们在跪拜我们的新皇?
原来......他们也会惧怕我们的新皇!
有了前面那些铺垫后,这种转变很好地起到了预期效果。
因为在德玛西亚人缓过神后,他们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诺克萨斯人都已经在拜见新皇了,那我们是在干什么?
还站在原地愣着,难道不是故意在外人面前给自家新皇难堪?
是的。
虽然嘉文四世还没有举行登基仪式,但那些弯弯绕绕的明争暗斗,是属于贵族们的游戏和斗争。
对于普通人来说,嘉文四世虽然还没有登基,但确实跟皇帝没什么区别了。
在平时或许还会顾忌一下仪式什么的,但在这种场合下,这些细枝末节也懒得去分了。
因此几乎也就过去了十几秒时间,整个广场忽然出现了一道人浪。
周围这些德玛西亚人一个又一个朝着演说台跪拜了下来,而且似乎是因为有了诺克萨斯人的表率,每一个德玛西亚人都跪的格外认真格外投入!
如果说之前从这里看下去,有权力味道的话,那么现在看下去,属于权利的气味几乎已经浓郁地溢了出来。
但从南柯的视角能看见,嘉文在此时表现地很冷静,甚至比刚出来时更冷静。
“不笑一笑么?”南柯开口问道。
“我父皇在我很小就告诉过我,距离胜利越近,就越要谨慎......”
嘉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身后的南柯道:
“......您觉得呢?”
“我觉得你的谨慎没什么作用,真正需要谨慎的战场不在这里。”
“呵呵,您说的对,但我现在总要做些什么。”
“你可以多说点吉祥话给下面这群人听。”
热血上头总归是一时,想要让这群人心甘情愿认可嘉文,就得给他们尝点甜头。
为什么西方政客总喜欢演讲,且演讲时总喜欢许诺一大堆利好?
因为财帛动人心这个道理,无论在哪里都能适用。
而且你这些承诺又不需要一定兑现,但凡脑子正常都能上去说几句。
嘉文点了点头,往前又走了两步,气血从他身上涌现了出来。
虽然德玛西亚人在瓦洛兰大陆的实力阶层里算是最低那一档的存在,但在这个神奇的宇宙里,哪怕是最低级那一档,放在南柯所熟知的世界里,也能算是武侠里面的高手。
不说能移山填海,但让自己的声音扩散出去,起到等同于扬声器的效果并不难。
“我......”
当嘉文四世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时,南柯默默地后退了几步,转而将视线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虽然没有开启神国,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