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个世界上,总有些人喜欢又当又立。
他们的口号往往都是响亮的、伟大的、光明的;
但他们手底下办的那些事儿,却跟口号截然相反。
而南柯面前的塞拉斯,无疑就是这种人的典范。
上辈子碰见这种人,南柯是没什么办法的,法治社会你还能怎么样?
最多最多也就是问候问候对方的祖宗和其他亲戚。
但这辈子,南柯不仅能杀人,还能诛心。
再次确定了波比还需要一会儿后,南柯看向塞拉斯又道:
“我记得对法师的迫害也就是这十几年才兴起的,再往前数个十几年法师在德玛西亚虽然不受欢迎,但只要你没有触犯当地的法律,也没什么人会去抓他们。
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吧?”
“......”
塞拉斯没有立刻回答。
那时他虽然还不是搜魔队伍的成员,但作为德玛西亚本地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时是什么风气?
但他还是狡辩道:“但那时跟现在有什么关系?最近十几年德玛西亚对法师的迫害整个大陆都知道!”
“哦,那是德玛西亚三世,嗯,用你们的说法,是那位嘉文三世一个决定的么?
据我所知,他似乎对法师没有那么大的怨念,之所以这条指令被下达,还是因为那些议员们。”
德玛西亚虽然是君主立宪制度,但议会的存在却极大程度的制约了皇权。
可能最初的意思是好的,希望皇帝不要独裁,希望皇帝能听见更多声音。
但再好的体制也像是一块木头,时间久了怎么可能没有虫蛀?
议员的席位早就已经被那些贵族们包揽,而贵族的封地和底蕴也确实比普通人高出了许多。
高到......哪怕德玛西亚没了,他们依旧能凭借这些东西让自己活的好好的。
既然不需要去与国同休,那么为什么要一心为国呢?
那些被议员们提出来的议题,到底是为了德玛西亚,还是为了他们自己,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甚至于,德玛西亚的居民如今闻法色变,到底是谁在暗中煽动宣传,其实并不难去猜。
“他既然做了这些,他就该死!”
塞拉斯低吼道。
“那如果我告诉你,那位皇帝在临死前一天,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那位德玛西亚总管,而信的内容是准备着手恢复法师在德玛西亚曾经的待遇呢?”
那时的德玛西亚虽然不欢迎法师,但至少不会闻法色变。
而南柯刚刚说的那个消息,还真不是他编造的,也不是他从背景故事里看来的。
乐芙兰的情报虽然对外断开了一部分,但是当他们来到德玛西亚后,情报网又活了过来。
那位德玛西亚总管虽然很谨慎,但家贼往往是很难防的住的。
恰好,乐芙兰有一个手下是那位总管的家人。
这条消息的出现,让南柯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嘉文三世会死。
不是因为巧合,更不是因为什么意外。
而是,那群贵族们没时间了。
皇帝都已经开刀了,他们不还手等着被砍么?
所以他们还手了,而被他们挑选中的‘刀’也很配合。
南柯低下头,轻声道:
“你知道你杀了现如今德玛西亚内部,唯一一个能为法师说话的人么?”
贵族们,不会为法师说话。
哪怕他们自己内部也存在许多法师。
但一来,法师名声越坏,潜在的法师们就越是会怨恨‘当局’,而这个当局不会是他们这群人,因为人们潜意识会直接怪皇帝。
二来,当所有人都开始因为这件事情怨恨皇帝时,他们正好能站出来为法师说说话,恶心一下皇室顺便收拢一下人心。
塞拉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南柯清晰得察觉到他眼眸里闪过了一抹错愕,但这抹错愕很快被恨意代替,但转瞬间又变成了愤怒。
“他早就知道那些贵族们私底下在干什么,他也早就知道法师有多惨,但他现在才说话!
就因为他希望改善这种情况,我就该原谅他?”
南柯摇了摇头道:“不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不算是一个好皇帝,无论是外忧还是内患,都没解决掉。”
塞拉斯有些惊讶:“那你......”
“但你想过原因么?”
“原因?”
“他为什么不能贯彻自己的意志?为什么身为一个皇帝还需要束手束脚?
诚然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他不如他的爷爷,不如那位开国之君。
但另一方面,说到底是不是因为你这种人太多了?
看见了不公,不想着去改变,不想着去建设,反而想要去破坏去仇恨。
我理解你的选择,毕竟,建设多累啊,改善多累啊,但骂人简单,提出问题也简单。
但如果所有人都去骂,所有人都去责怪,那世界会听你的自己变好么?”
“呵,你觉得我在遭受了那么多之后,还要当个大英雄是么?”塞拉斯被气笑了。
而南柯也笑了:“不需要,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