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蛹’的收缩意味着虚空的门开始缩小。
而对于身处门内的玛尔扎哈和玛库尔勒而言则意味着世界的塌陷。
哪怕是在紫色的虚空包裹之内,他们依旧能感知到外界的攻势有多猛。
那不断震颤的‘天空’和‘地面’都意味着外面那两位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儿了。
偏偏,他们没办法,也没什么选择。
玛库尔勒就不提了,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台面上的人物。
虽然在阴影里混得还算不错,但如果真有本事,谁愿意躲在阴影里面?
至于玛尔扎哈,身为虚空的‘代言人’,他是有实力的。
或许最强的方面并不是战斗,但咬着牙去斡旋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在不久前,他自己拔了自己的力量之源。
为的,就是让这座门能稳一点。
现在虽然门不算稳了,但那些释放出去的力量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要已经是要不回来的了。
他能做的,只能加快自己的步伐,再走快一点。
玛库尔勒也竭力让自己的步伐变得更快一点,从而跟上前面那道身影。
刚开始,他不知道玛尔扎哈为什么忽然要往里面走。
毕竟越往里,那耳边的嘈杂声就越响亮。
也因此,他稍微走的慢了一点。
但后面,他发现了为什么对方走得那么快。
因为当整个世界都开始收缩时,你想要不被推出去,你就得努力跟上世界的节奏。
好在这种竞走没有持续太久,周围的紫色在某一瞬间,忽然重新平稳了下来。
玛尔扎哈停了下来,开始扶着自己的膝盖喘息着,配合着苍老的面庞和染霜的发色,还真像是一个为了生计奔波的老人。
玛库尔勒也做了类似的动作,其实真要算起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要比玛尔扎哈好许多。
但身体素质在这个世界,是起不到什么决定性作用的。
哪怕你身体再好,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一个早上硬不起来的人被弄死。
“你在看什么?”
前面的玛尔扎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对身后的玛库尔勒问道。
“没看什么。”
“说。”
“我在找......泽拉斯在哪里。”
这片紫色世界的源头,就是泽拉斯。
前面或许是因为精力放在了其他地方,忽略了这个源头的存在。
但在世界面临危险时,玛库尔勒忽然想到了这个‘源头’。
“他已经没有了。”玛尔扎哈回答道。
“没有了?”
“或许你也可以看作是,他无处不在。”
“......”
玛库尔勒抿了抿嘴唇,他懂了玛尔扎哈的意思。
虚空的能力比他想象中更加恐怖。
玛尔扎哈似乎是看出了玛库尔勒的内心想法,又道:
“他,不过是虚空的开胃菜而已。”
“开胃菜......”
玛库尔勒咀嚼着这个词儿。
要知道泽拉斯的实力无论是放在瓦洛兰大陆的哪一个地方,哪一段历史里,都能排在强者行列内。
黑魔法师的出身,太阳之力的灌注;
再加上他临死前不久才献祭的那些黑魔法师......
但就这种存在,都不过是开胃菜么?
“虚空是一个世界。
它的胃口不会局限于某个人,或是某个国家;
它们想要的是......整个世界!”
玛尔扎哈的手臂在身前挥舞起来,仿佛是一个泼墨大师在描绘着一个恢弘的蓝图。
“所以整个世界都会毁灭么?”
“这要看是谁来推动它。”
“难道不是虚空?”玛库尔勒愣了。
“虚空很强,但强并不意味着能胜利;
它们已经败过了一次,而以我的了解来看,它们这一千多年来并没有变化;
虚空是强大的,但偏偏它们所在的世界是一个静止的世界。
这就导致它们没办法像弱小的我们这样,在经历了失败后立马根据失败经验来调整自己。
“所以......”
“所以,如果这一轮还是虚空主导,那么它们将再次失败;
但是由我来主导的话......”
玛尔扎哈这话没说完。
因为他觉得意思已经传达到了。
他看中玛库尔勒,就是看中了玛库尔勒的聪明和心性。
看得懂局势;
又狠得下心。
这,才是办大事的基础条件。
“您肯定能赢!”
“是的。”
“但,您为什么现在要跟我说这个?”
“因为我需要告诉你一点,你并不需要臣服于虚空,你只需要臣服于我就行。”
“嘶,您在这里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当着人家的面大声密谋的意思?”
玛库尔勒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因为他们并不是当着人家的面,而是直接在人家体内这么干。
“是有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