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看着希拉尔,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南柯同样对这位专业叛徒的秘密很感兴趣。
但他更感兴趣的是,一个意志力这么‘软弱’的人,为什么能被指派出来负责这些任务。
是他平时的伪装过于高超,还是那位先知组建的教派内部早就已经腐朽,以至于只能派出这种人。
“大人,唤醒虚空生物不过是我使命的第一步。”
希拉尔抿了抿嘴唇,而后看向了弗雷尔卓德深处的方向,“我真正的使命,是引导弗雷尔卓德的虚空生物接近那座桥......”
“那座桥?”弗拉基米尔。
“那座桥!”南柯。
相同的话,传达出来的是截然不同的情绪。
弗拉基米尔看了看南柯,但没有直接问南柯,而是示意希拉尔说下去。
“对,是一座桥,据说在遥远的远古时期,费雷尔卓德深处诞生了三姐妹,是她们领着弗雷尔卓德人在各种强大存在的狭缝里走出了一条生路;
但再伟大的人也会犯错,她们其中有一位为了获取力量,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虽然最后她悔悟了过来,用一种恐怖的魔法抹去了她犯错的痕迹;
但她同时也抹去了她的‘家人’......”
“这个故事我听过。”
弗拉基米尔道。
关于遥远的寒冰三姐妹的故事,他在游历过程中听过许多个版本。
“我不知道您听过的故事里有什么,但先知曾亲口告诉过我,三姐妹当初是从虚空那里获取的力量,但她们最后选择背弃了虚空,并将从虚空创过来的存在冰封在了一座桥下面;
而现在,随着时间流逝,封印终于松洞了一点点,于是先知要我过来尝试一下,能否让封印松洞的速度快一些。”
南柯和弗拉基米尔对视一眼。
早在皮尔特沃夫时,他们就从黑默丁格那里知道了臻冰融化的事情。
但当时黑默丁格说过,这种融化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你的先知觉得靠你就能让封印松洞?”弗拉基米尔道。
“不,我不过只是一个闹铃而已,我的职责是唤醒这些虚空生物,它们会在真正的主的指引下,去完成这项任务;
再者,您可能没有真正在弗雷尔卓德游历过,但我刚刚走完了一大圈。
现在的弗雷尔卓德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弗雷尔卓德了,没有了寒冰三姐妹的领导,没有了三位自然生灵的庇护,这里的人不过是一群各自为战的散沙。”
稍微停顿了一下,希拉尔似乎觉得自己给出的‘筹码’还不够,于是补充道:
“先知曾经跟我说过,虚空并不害怕瓦洛兰大陆强大,因为大陆上的人不可能真正的团结起来。
这就像是那座边陲的岛屿一样,明明岛上的强者众多,但在诺克萨斯的普通士兵侵扰下,竟然硬生生地被断绝了好几个传承。”
这座岛屿并不难猜,显然是说的艾欧尼亚。
“诺克萨斯当初派遣过去的士兵可不普通。”
那些士兵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
“或许他们在瓦洛兰大陆上很强,但比起那座岛上的人,他们就是普通人。”
“呵。”
弗拉基米尔笑了,他没有去反驳什么,因为这个教徒说的全是实话。
如果不是虚空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或许他现在正领着南柯在艾欧诺亚挖宝呢。
据说只要运气好,在那座岛上随便挖一口井,就能挖出一个暗裔。
当然,他们运气也不错。
才踏入弗雷尔卓德就‘捡’到了一个暗裔。
“但是他们最终击退了诺克萨斯。”南柯开口道。
“是,但诺克萨斯已经吃饱了。
虚空也就像是诺克萨斯,就算瓦洛兰大陆上一回看斯是击溃了它们,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输了,因为它们已经吃饱了。”
希拉尔回答道,在说这些话时,他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
并不是这些话给了自信让他挺起了胸膛,而是他在刻意模仿先知说这些话时的姿态。
但这位先知的话,让南柯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好听的笑话。
“......”希拉尔慢慢地把腰又缩了回去,他看着南柯,不明白对方在笑什么。
“你是不是很崇拜那位先知?”南柯忽然问道。
“......”希拉尔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回答道:“是,因为我在先知大人身上看见了神性。”
“哈哈哈......”
这一回,连帕洛尔都笑起来了。
这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教徒竟然在一个神面前讲神性?
南柯摇了摇头,在教徒肩膀上拍了拍,“那位先知难道没告诉过你,人的肚子能填饱,但野心永远也填不饱?”
希拉尔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没有。”
“他是怎么跟你科普那段历史的?是说虚空的败退是战术性撤退,或者说是一种故意表现出来的迷惑行为,又或者干脆说是虚空吃撑了需要时间消化?”
南柯看着希拉尔的眼睛,缓缓凑到了他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