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所吸收的灵魂能量已经足够了。
南柯张开双臂,无数死线在他身前凝结在一起。
死亡的气息在此时彻底释放开来,浓郁的死气甚至让附近的空间都出现了视觉上的扭曲。
而当这些死气凝结到了某一个极点时,一抹光亮从最漆黑的地方诞生。
“死极而生。”
这是南柯给这道法术起的名字。
不同于千珏的羊灵生息,是在某个区域内彻底根除死亡;
死极而生的效果更加纯粹,从死亡里诞生出来的生之意能消弭所有死亡,同时让生命变得’永恒‘。
光亮出来的瞬间,维系封禁的弗拉基米尔立刻感知到了血魔法的’沸腾‘。
似乎每一滴血,都被激发了某种新的力量,周围的半透明封禁区域直接变成了完整的猩红。
当场地被加固后,场地内的碰撞瞬间迸发。
纯粹的黑遇上了极致的白!
两股力量在交界处开始了疯狂的拉扯和撕咬。
弗耶戈的身形慢慢地佝偻了下去,仿佛有一种力量正压在了他的背脊上;
当生的力量降临在死者身上时,死者相当于背负着一座随时能将他碾碎的山峰。
而南柯的脸色则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破败之咒在侵蚀着他,这道神秘的诅咒里蕴藏着掠夺生命的力量,如果不是南柯前不久才被死线掠夺来的力量加强过,或许会在一瞬间被吸干。
战斗终于在此时回归了本质,输赢并不依靠嘴遁更不依靠小算计,而是取决于真正的力量。
但这种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南柯并不是一个人。
维系着封禁的弗拉基米尔在此时悄然撤下了封禁的部分力量,一枚银色且烙印着复杂符文的子弹出现在他的指尖。
主攻手和辅助的身份在此时完整了调换。
用南柯的话来说,这种不断通过调换身份和身位来战胜对手的战法,在他的家乡叫做‘极限拉扯!’。
“结束吧,就如同你可笑的统治一样。”
子弹被弗拉基米尔弹射了出去。
这枚诞生于福光岛的’武器‘终于在暗影岛发挥出了作用,可能唯一的‘瑕疵’,就是使用者并不是那些所谓的光明哨兵们。
黑雾的侵蚀被子弹上的符文给抵消,正在竭力对抗着南柯的弗耶戈感应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忽然自己的眉心位置热了起来。
“......”
对于一个亡者来说,感知到热意味着真正的’死‘。
但失败了一辈子的弗耶戈在此时却展现出了一种刚毅,弯曲的背脊在此时挺了起来。
虽然黑暗已经出现了疲态,但弗耶戈却像是进入了某种回光返照。
当光亮逐渐开始占据优势时,他抬起头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身后被保护的‘伊苏尔德’残魂上时,那漆黑的眼眸有了情绪,仿佛他现在不在战场,而是在自己的房间。
“呵;
亲爱的伊苏尔德,你总说我愚蠢,说我学东西太慢;
但你知道么?
这一千年的时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当生和死来回交织时,意味着毁灭的诞生。
若是世界将我的至美无情剥夺,那么毁灭便是它理所应当的结局。”
弗耶戈抬起头看向了南柯,这个把他逼入绝境的人,此时的他似乎变得无比清明。
南柯甚至恍惚间从弗耶戈的眼眸里看见了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或许你背负着正义,但对于我来说,没有伊苏尔德的世界,毫无意义;
可惜了,其实你们差一点就能抹杀掉这座岛屿,但我也是会进步的,我虽然不是一个好国王,但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别想要。
对不起,连累你们陪我一起死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弗耶戈的心脏位置出现了一道缺口。
这里曾经是他的挚爱刺穿他心脏的位置,而这时一抹绿色的光芒从里面流出,仿佛是某种调和剂让原本对立的黑和白开始了交织。
而在这种来回交织中,毁灭的气息慢慢被酝酿了出来,一如......千年之前的福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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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距离毁灭之源最近的人,南柯忽然感觉到自己面临的压力陡然翻了几倍。
破败之咒不过是对生命的掠夺,而面前即将诞生的这种毁灭明显属于一种更加极端的力量。
如果结果只是重新再来一轮,那么自己出现的意义在哪里?
南柯咬着牙齿,试图让生的力量消逝。
但那股绿色力量就像是强力胶,狠狠地粘住了他的力量,就像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手,硬生生地把他的手掌按在即将煮沸的烧水壶壁上。
黑和白交织的速度在南柯的坚持下延缓了一些,但如果不停下来,迟早会炸开。
‘嗡‘
封禁阵法在此时停止了运转。
弗拉基米尔是应对最迅速的一个,毕竟他算是最佳第三者,且自己还没有参合到其中,因此这股力量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