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轻轻地锤了锤自己的头,皱着眉道:“我还以为离开了皮尔特沃夫就能远离这些事儿。”
“如果你是指斗争和阴谋的话,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整个瓦洛兰大陆都有它们的踪迹。”
弗拉基米尔转过身来,“就算是野兽也知道为了争夺猎物而互相厮杀,更何况是人呢,我们不过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进行‘厮杀’而已。”
南柯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更深入的探讨,因为再讨论下去,他又得用经典名言来堵弗拉基米尔的嘴,于是他转移了话题道:
“你打算怎么对付它?”
“我为什么要对付它?”弗拉基米尔反问,“因为它替比尔吉沃特,不,是替整个瓦洛兰大陆清扫掉了几个渣滓么?”
如果不是因为猩红秘社内部有些人需要哈鬼族,且确实有些哈鬼族是有些本领的话,可能这个群体,早就被弗拉基米尔亲手灭掉了。
毕竟作为黑色玫瑰的合伙人之一,他手底下本就有一群随时可用的灰色力量。
就算他最近几百年没有把重心放在诺克萨斯,但那位苍白女士也不可能因为这些‘小事’来得罪他。
在上位者心目中,‘棋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本就是可以随时调用随时借取的物件。
“那你打算不管它?”
不管它,为什么要去打听它?
“就算我们不在乎那几个东西,但它终究是阻了我们的路。”弗拉基米尔道:“我会去管它的,但不是现在。”
南柯看向弗拉基米尔,没说什么,但那种准备上课听讲的姿态已经摆出来了。
“呵呵。”弗拉基米尔很满意南柯的‘懂事’。
实际上从他们第一次接触开始,在他还没有发现南柯的身份前,他就对南柯很满意。
因为那时南柯就已经表现出了一种得体,或者说是一种知道如何配合他人,给他人提供乐子的本能。
而这种本能,在他曾经还年轻的时代......在那个暗裔、星灵、半神占据主流舞台的时代,是一个人类想要往上爬的基本条件。
当你能力不足时,想要活下来,你就得让强者觉得你有趣,只有这样你才能获得喘息的机会,才能找准了时机翻身做主。
但这种本能通常会随着你的能力提升而逐渐消失,而南柯在面对他时,却依旧保持着这种本能。
这并不能说明南柯的实力没有发生变化,只能说明南柯对他的这种态度,是发自内心的。
对于一个老师而言,还能有什么事情比拥有一个潜力变态同时发自内心地尊敬自己的学生更好呢?
清了清嗓子,弗拉基米尔缓缓道:“昨天我们就说过,那位厄运小姐现在需要维系整个局面的稳定。
千珏狂欢夜对于她来说,本就是一个随时可能会被引燃的炸弹;
而现在她面临的对手又多了一个,这道鬼影虽然不能像导弹一样炸死所有人,但它能像一柄藏在暗处的手枪,时不时地从阴暗处给你来一枪。
而且据我打探的消息来看,这一回这道鬼影不像上一回那样规矩,它下手的对象如果真要找共同点的话,那么只有一个......他们都是比尔吉沃特人!
这个消息瞒不了多久的,估计此时此刻,那些正在筹备着狂欢的比尔吉沃特人就会得知这个消息,他们正在为死亡狂欢,而’死亡‘正巧找上了他们。”
“那么活动会取消么?”
狂欢夜是夜晚举办的,而按照派克的能力以及它以往杀戮的时间来看,夜里才是它的主场。
“不会,对于一个刚刚上位的统治者,表现出任何怯懦都等同于将自己的权威彻底断送。
特别是这道鬼影曾经出现过,而当时坐在她这个位置上的那位船长,并没有因为鬼影而取消任何活动。
虽然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时这道鬼影目标很明确,但普通比尔吉沃特人会想这些么?
不,他们不会,他们甚至懒得花一秒钟去思考这一回和上一回有什么区别,如果她取消了狂欢的话;
比尔吉沃特人只会觉得上一任海盗之王让鬼影消失了,而这一任在鬼影面前选择了退缩。”
南柯闻言点了点头,在皮尔特沃夫他已经见证了群众的’盲从‘和’思维惰性‘。
并不能说这些群众不聪明,只能说涉及到上层建筑时,人们往往会在内心过于高估站在高处的人的能力,从而导致他们自己分析的结果变得不理智也不切实际。
“所以你打算把这道鬼影,当作换取船长和船的筹码?”南柯问道。
“算是后备筹码吧,毕竟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哪......而且,接触那位女船长的渠道还没找到。”
弗拉基米尔刚说完,门适时被敲响。
南柯站起来,走过去打开了门。
敲门的是旅馆的职工,在看见南柯后,先是行了一个很别扭的礼仪,而后从背后拿出一份协议道:“您发布的悬赏任务有人领了。”
领了?
这么快?
南柯愣了一下,在弗拉基米尔给他科普了海盗们的处刑方式后,他本以为这道悬赏会一直挂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