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丢人不?”
铜牙的语气很急躁,里面还夹杂了一点点不耐。
他是真的很担心祖安人的风评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被这群不懂事的’亲戚们‘破坏。
毕竟,在动员会上,红夫人告诉了他们,往后他们肩上将担起祖安发展的重任。
如果这次计划顺利,那么十几年二十年后,祖安的孩子们再也不用想方设法’移民‘去皮尔特沃夫,因为那时祖安已经是另一个皮尔特沃夫。
可以说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祖安人,都是心里怀揣着理想和责任的,他们几乎都自动将这一趟工作视作了人生中最为关键的事情。
但,信息的偏差往往会引发意外。
铜牙的话,站在他自己的视角里,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站在对面的视角里,是一个本就被看不起的祖安人,竟然敢腆着脸走到他们面前去斥责他们丢人!
哪怕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这场游行的尺度也早就超过了预计的那条警戒线。
但,这是你一个祖安人能说的?
“嗡!”
喧哗声顿时沸腾了起来。
就像是一锅水被烈火烹煮了许久之后,终于到达了沸点,那些喷发出来的水蒸气开始带着灼热的温度朝着外界疯狂肆掠。
’砰!‘
’啪!‘
一只玻璃瓶被扔了出来,落在了祖安人的队列里面,砸在地上后碎成了无数片,每一块碎片上都映射出了一张来自祖安的错愕且惊慌的面孔。
他们清楚自己的目的,是来搞灾后重建的。
作为一群在泥地里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祖安人,他们知道自己在皮尔特沃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因此他们没有期望过自己会受到鲜花和掌声;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迎接他们的,竟然是玻璃碎片。
“......”
铜牙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里有些无措。
那玻璃瓶是朝着他来的,但因为准头不行,砸在了他附近,散开的碎片有一块划破了他的裤腿。
但他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嗫嚅了一嘴唇,他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同伴们。
他此时很担心,也很害怕。
他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祖安失去了腾飞的机会,他担心因为自己的嘴瓢,让那些祖安的孩子失去了成为皮尔特沃夫人的机会。
“我......我该怎么办?”
铜牙问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同乡。
那是一位打扮很朴素的祖安男人,手掌上布满了老茧,应该是长期做手工活导致的,他背后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包裹,里面是他准备用来修补房屋的材料和工具。
此时这个男人也有些茫然,他张了张嘴左右看了看,特别是在铜牙身上看了看,而后迟疑道:“是不是我们打扮太脏了,让他们看着不开心了?”
......
沉默和自我怀疑就像是病毒,开始在祖安的队伍里蔓延。
这群人肩负了太多,以至于他们不敢做出任何会引起对方不满的行为。
因此,哪怕明明是他们成为了受害者,但他们依旧只会从自己身上’反思‘!
而这种沉默,并没有让这场闹剧结束。
在玻璃瓶砸碎的瞬间,游行队伍其实也进入了短暂的安静。
就连那位投瓶手都有些慌乱,他也害怕这群祖安人会真如流言里那样,像野蛮的野兽一样扑过去。
但祖安人的沉默,却给了注入了新的’勇气‘。
原来这群’野兽‘并没有传闻里那么可怕!
原来他们是会害怕的;
原来他们是可以被欺凌的!
’砰‘
伴随着另一只玻璃瓶的粉碎。
抗议的尺度再次升级。
这群皮尔特沃夫的’卫士‘们甚至开始主动冲击起了由执法官们形成的人墙。
他们一个个赤红着脸,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仿佛自己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斗士;
而作为斗士邪恶敌人的祖安人们,则是在愈发过分的反抗举动下,开始一步步后退。
............
............
“我去赶走他们!”
维克托胸口位置的红色能量堆闪烁着光芒。
眼前这一幕让他的激动变成了愤怒。
但杰斯却拦住了他,“你不能去?”
“什么意思?”维克托看向杰斯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杰斯立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能由你出面,也不能由我出面,这明显是那些议员们的手笔,他们就是希望让他们去阻止这场闹剧,然后再回头来挑拨孤立我们。”
“那就让他们闹下去?”维克托看向了下方。
站在最后面的祖安人距离退出城门口大致还有十来米的距离。
杰斯扶助了自己的额头,他在前段时间成长了不少,但更多是思想方面,而不是手腕方面,他喃喃道: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我们不能出门,但可以找普通的皮尔特沃夫人出面,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