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栋属于吉拉曼恩家主的别墅。
正门口位置的族徽在多年风霜侵蚀下已经变得斑驳,艳丽的颜色变成了灰白。
客厅内的气氛有些凝涩,像是一块完整的地皮长期失去了雨水的滋润,被分割成了一块一块。
南柯和弗拉基米尔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小声地闲聊着,看起来还算惬意。
信徒趴在沙发旁,他似乎完全把自己带入到了一条狗的身份去,匍匐在柔软的地毯上甚至舒服地闭起了眼睛。
老管家和年轻家主站在楼梯旁,面色阴沉但又敢怒不敢言。
他们已经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上去,但上面迟迟没有给他们指示,这让他们时刻被忐忑折磨着。
女人则是依靠在窗户边,手中夹着一根纤细的女式香烟,用来回吞吐着烟雾来掩饰自己眼神里的迷茫和无措。
事情的发展跟她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她能看出来那位来自诺克萨斯的大人对于她拿出来的‘铁证’似乎并不在意。
而南柯最后还是没有给她一个她想要的承诺。
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在皮尔特沃夫贵族圈子里,她的整个人生就算是完了。
没有人会想娶一个吃里扒外的定时炸弹,哪怕她胸口的资本再如何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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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车身上有皮城执法队标志的机械车在别墅对面停下。
凯特琳和蔚从机械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的清静的别墅,两个人明显松了口气。
“我真希望里面还有歹徒。”
蔚轻轻砰了砰自己的双拳,金色的拳套当即发出了脆响。
在对付那群本地居民时,她可不敢把拳套亮出来。
昨晚她只是动作稍微粗鲁了点,就有十几个人写长信去执法队投诉她的态度问题!
在她看来皮尔特沃夫的居民就是安逸日子过太久了,已经被养成了一个个巨婴,既要又要......
哪像祖安人......就体现了一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等下别冲动......”
凯特琳话没说完,在看见面前熟悉的别墅时,她表情忽然变幻了一下。
在同事告诉她地址和受害人是她表弟时,她还没有多想,毕竟她的表弟多得数不过来。
但看着面前的别墅,她终于意识到了受害者是哪一位表弟!
下一刻,她扭头看向了街角位置。
那里停着一辆机械车,是当时南柯去她家找她时,停在街角的那辆。
“怎么了?”蔚问道。
“事情可能跟我们想象中不一样!”凯特琳抿了抿嘴唇,神色复杂地道。
“什么意思?”蔚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看着面前的吉拉曼恩族徽,又想起了前几天凯特琳给南柯的名单,“跟南柯有关?”
“进去看看再说吧。”
凯特琳走进去大大方方地按响了门铃。
’叮叮......‘
客厅内的’和谐‘在此时被打断。
老管家面色泛白地看向了南柯和弗拉基米尔。
“去开门吧。”
南柯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两世为人他还真没有体验过手铐py......
弗拉基米尔也站了起来,他牵着铁链子走到了老管家面前。
“等下方便把他交给我的司机么?”
他是要陪南柯去坐牢的,但玛乌拉一直在外面待命。
有了这个信徒,弗拉基米尔相信她能找到迦娜最有可能苏醒的位置。
“好......好的。”
老管家哆嗦地接过了铁链。
随即他看向了家主,“我先回避一下?”
要是执法官看见了,他可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要囚禁奴隶。
“去。”
家主漫不经心地吐出了一个字。
他的目光更多是聚集在窗边女人的背影上,那复杂的表情几乎能谱写出七八个苦情剧本。
’叮叮......‘
门铃在催促。
南柯看了看已经‘入魔’的家主,摇了摇头自己去打开了门。
“啪”
门打开的瞬间,南柯面前出现了一抹金色的光芒,但这道光芒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躲?”
蔚皱着眉问道。
以南柯上回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他有把握躲开。
“我为什么要躲呢?”
南柯摊开了双手,没请两位执法官进去,而是主动走出了别墅。
“竟然是你来这里。”
南柯看向了凯特琳,又看向了蔚。
明明是‘歹徒’和执法官的碰面,但更加紧张地反而是两位执法官。
“事前你知道么?”南柯问凯特琳道。
“不知道。”
凯特琳摇了摇头。
作为一名比同龄人优秀好几个档次的贵族小姐,她的理念虽然有些稚嫩,但绝对不蠢。
在看见别墅和那辆属于诺克萨斯的机械车时,她隐约已经感知到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