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你们么?” 童越就差要双手捧脸漫天发射爱心:“怎么会呢!当然可以!” 春早的视野里,男生细而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将黑色中性笔扣入指间,晃动两下,倏然,衣料擦动,他回过头来找她,近处的脸细腻白净:“你也没问题?” 直直看进她眼底。 春早微顿,匆忙敛眼,学他上回说话:“你请便。” 原也低笑一声。 按出笔芯,在尚还空白的试卷上端,龙飞凤舞地提上全名。 童越的眼瞳滴溜溜地在他俩身上来回打转,看好戏煲好粥神情。 午后日光慢行,三人安静无声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原也的座位离春早更近,余光轻易能及,春早只觉还没摘录几句名人名句,男生手中的数学试卷就已翻页。 “你那面题目都写完了?”惊惑破口而出,声调还有点高。 原也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侧过脸来:“嗯,怎么了?” 春早为自己的惊乍赧颜。她看眼手机时间,疑心他的做题速度:“你写完一张这样的数学试卷要多久?” 原也想了想,保守估计:“三四十分钟吧。” “平时考试呢?” “看难度,一般五十分钟内都能完成。” “……” 正确率不必多言,人形答案卡如是而已。 瞠目之余,春早瞥向他基本没派上用场的草稿纸:“你选择题不用算的么?” 原也剔亮的双眼看起来既无辜又真诚:“算了啊,脑子里算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审题即做题”吗? 春早惊叹。 她终于明白原也为什么能在周末肆无忌惮地睡懒觉,他有资本,有节奏有效率,有足够的智慧和宽裕的时间,学习于他们而言并非同一概念。有的人卯着劲发酵,有的人想方设法地往体内塞填馅料,而有的人,本就是块简练的压缩饼干,任一杂质或颗粒都能量饱满。 她与童越交换眼神,均写满凡人的不可置信。 春早不再问,继续手里的抄写,独自消解着人与人之间的天堑,也宽慰自己,做块白馒头也蛮好的,照样充饥。 而童越在接到一通电话后,突然慌手慌脚收拾起作业,说自己有事要回趟家,并对春早送她下楼的做法百般拒绝。 扎着高丸子头的女孩连蹦带跳下楼。 将鞋套丢进楼底的垃圾桶后,她坏笑着给男友回拨电话: “谢谢你啦。” “配合我的电灯泡解救行动。” “我演技值一个奥斯卡影后好吗,哈哈哈春早以为我真有急事,比我还着急!” “好啦好啦晚自习前跟你一起吃饭~” “啵啵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