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条件要带上的加起来快八百了,而眼前的队伍也点没变短,反而越来越长了。
要知道他和王妃虽然出发前计划带两千去,但这两千是从雷州的四个县里招,而不是区区个海闻县。
作为最靠近琼州的个县,海闻县也沾了琼州的‘穷’,是雷州四个县当中最小的个。
这个最小的县里居然都有这么多卖身,要知道他们是从琼州来的,让中原闻色变的琼州。
本来还计划天黑前去下个县的,但如今也只能让点燃火把,接着在这里招了。
常知县晚上都没睡,派在城门口盯着,时时向他汇报,汇报琼王府挑了多少,花了多少粮,何时离开。
“师爷说这琼王府到底是什么意思,买下都不挑的吗?”
别说王府了,就算是小门小户买下也要挑挑长相和龄吧。
半斗米的价格买的是面容姣好青春正盛的女子或身强体壮的男子,近四岁的男女眼下不值半斗米,更别说每两个符合条件的还能带个不符合条件的走。
“王府也不是不挑,李三不是来说,王府也拒了部,只是还没摸出王府选的标准。”
被拒了的,有男有女,有几二几岁的,也有三多的,容貌也是丑和普通都有,根本分辨不出王府是依照什么标准选的。
熬了晚上的常县令愁啊,王府带了百石粮食出来,如今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两千多从良籍转入奴籍也就算了,灾荒月里能活着就是好的,但王府不能着他这个县薅。
“这么多被王府带到琼州去,朝廷知道了怎么办,本官身清白跟藩王没有什么牵扯。”常知县担心到时候朝廷连证清白的机会都不给他,琼王不是普通的藩王,陛下都忌惮到把封到琼州来,更何况太子。
据他所知,眼下朝中做主的是太子,陛下的身体还没恢复,能也恢复不了。
师爷出主意道:“不如大写封信给琼王,劝王爷去另外那三个县也买些。”
“王爷岂会听本官的,若是让朝廷知道本官给琼王写信,本官就更说不清楚了。”
常知县在屋里来踱步,当个官怎么就这么难。
“那不如大写封折子将此上告朝廷?”师爷道。
那不就得罪琼王了吗,他虽然是雷州的知县,但海闻县毕竟是离琼州最近的个县,若是得罪了琼王,堂堂王爷整他个从七品小官还不容易。
雷州虽不像琼州那样偏远,但也是大魏边陲地,只比琼州好点而已,雷州死在任上的官员本朝又不是没有。
不写信,也不写折子。
“本官还是去求刺史拿主意吧。”
天塌下来,让个子高的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