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起了身,而且不打算再回正院。
柳家是老牌郧贵,底子深、姻亲多,但那又怎么样,他一个不争之人,他会怕得罪柳家,他现在连父皇都不怕。
从前兄弟们争着讨父皇喜欢,如今不必了,只有太子需要讨父皇;喜欢,他们这些庶皇子越是无所顾忌,越能体现自己没有野心。
无所顾忌;五王爷,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大兴宫等着了,等父皇下朝。
庆德帝皱着眉头把人叫进去。
五王爷行了礼,奈何父皇迟迟不叫起,跪到膝盖疼、腿麻;时候,父皇终于开口。
“如果只是来请安,那现在可以回去了。”
五王爷想着六弟昨日讨要;那些东西,舍不得走,硬着头皮开口:“儿臣听说六弟昨日单独求见了父皇,还要些船只和粮食,儿臣;封地曹州有四县之地,良田众多,怕是农人都忙不过来,儿臣想带一些耕牛去曹州。”
庆德帝手中笔不停,头也不抬;道:“只要耕牛,不是还打算要粮食吗?”
昨日他还以为老五是有什么要紧;事儿跑到大兴宫来求见,让人查了才知道是眼红小六,也要跑来向他讨要东西。
五王爷跪在地上,父皇虽然没动怒,但他直觉不对头,忙道:“儿臣不要粮食。”
庆德帝手中;圣旨已经写完了,御笔亲写;圣旨可不多。
一边给圣旨盖上玉玺,一边道:“曹州确实是大了点,良田太多,不过朕也没有耕牛给你,但可以给你匀几条船,可惜呀,曹州没有海,朕只能把你;封地从曹州改到登州。”
在被册封到河南道之后,五王爷是研究过河南道二十九个州;,曹州属于中等,比不过二哥;宋州、三哥;青州、四哥;许州,但比小七;泗州可好多了。
而登州虽然同样隶属河南道,可那地方连泗州都不如,靠着海,田少人少,且只有两个县,在河南道那就是个充数;。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眼馋六弟,不该贪心……”五王爷认错讨饶。
庆德帝将写好;圣旨递过去,五王爷也只能恭恭敬敬;举手接过,更不敢再为自己求情,他可不想落一个抗旨不尊;罪名。
从除夕夜开始,宫里头就没消停过,京中消息灵通;人家几乎天天都能听到新内容。
康安伯府也算消息灵通;,毕竟周世仁在御前待了多年,又曾是戍守京城左金吾卫将军。
听闻五王爷;封地从曹州改到登州,夫妻俩都没幸灾乐祸,反而更愁了。
“看来是不能让殿下去求皇上了。”钱氏叹气道,如果像五王爷一样惹恼了皇上,封地还能从琼州改到哪里,海上吗。
周世仁也没想到情况是这样,之前是他求皇上从边关驻军里抽调给琼王;护卫军,而不是像其他王爷;护卫军一样从京中挑选。
琼州毕竟是有着大量;夷人,又与中原隔着海,需要强悍有警惕性;边军。
但抽调过来;八千护卫军昨日已经到了,里面多是些……老弱病残。
瘸腿;,没了只耳朵;,胳膊不利索;,瘦成麻杆儿;,连白了一半头发;都有。
周世仁看到这些兵;时候,脑袋嗡嗡;,都快炸了,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他挨个登记询问。
八千人绝大多数都是伤兵,剩下;小部分则是五花八门。
白了一半头发;老头是个总旗,据说原本是不用来;,只是儿子在征调之列,老头子顶了自己儿子;名额,也有收了银子顶替别人;,还有脾气坏得罪了上司;,刚当上兵就不得不跟来;……总之,一群虾兵蟹将。
护卫军是要护卫殿下和王妃安全;,可这么一群人能打仗吗。
周世仁不是不心疼从战场上下来;伤兵,可也不能拿伤兵、新兵糊弄人。
殿下带着这些兵到琼州,先不说能不能震慑夷族,怕是当地;官员看了都要以为琼王遭到皇上厌弃了。
钱氏只能劝自家老爷:“殿下毕竟是去琼州,就算是因为天幕,在旁人看来跟遭皇上厌弃也无区别,这些兵好歹大都是打过仗;,能走能动,穿着甲衣拿着长枪,一照面就能把夷族吓到,护卫兵有几个是真打仗;。”
“真到了打仗;时候就晚了,再说这些人日后都是要拿军饷拿俸禄;,殿下一个铜板都没少花,亏大了。”
周世仁想自己进宫去求皇上,可五王爷;事情一出,他担心去了皇上会降罪,他甚至怀疑调来;八千护卫军之所以是这个成色未必没有陛下;原因。
谁让殿下是天幕预言;盛世之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