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看那家伙这么壮,我以为还挺了不起呢,谁知道也是个水货啊?”
“别小瞧人家,你看他脚下青石板都被踩出了鞋印,可见下盘功夫得有多强,主要还是比斗的另一方是咱蜀中的剑仙啊!”
“你说这剑仙是真是假啊?我怎看着面相如此年轻啊?”
“人家剑仙都是在山中清修的,活了几百岁长得也跟年轻人一样,这有什么奇怪的?倒是这山中剑仙怎么突然下山了,我看哪,怕是朝廷倒行逆施,世上又要再起灾祸了!”
“你说这人是不是瓜?连剑仙都敢惹?你胳膊粗怎么了?还不是拉不动飞剑?”
“粗胳膊,不长眼!粗胳膊,不长眼!”
几个家丁过去赶走看热闹的闲汉看客们,而路公子则上来当和事老。
路公子说:“两位都是天下难得的壮士,让我等能看到如此精彩的比试,实在了不起!两位也都辛苦了,这样,我们先进府中喝杯茶休息休息,详谈,详谈!”
吴求道随意瞥了下手下败将,点点头率先往府邸中走去,众人都跟着往里走去。
独眼龙站在飞天虎身边,撇撇嘴:“快起来,你还嫌不够丢人啊?”
飞天虎生气地甩手砸了一下石板,站了起来:“爹,我可是为你出手探底的!”
独眼龙踢了一脚飞天虎:“行行行,我知道了,赶紧起来,回头准你去窑子了。”
飞天虎这才罢休,赶紧起身拍灰,大跨步跟上了大部队。
待到众人都坐下以后,路公子这才向大家介绍起此番的委托内容来。
话说咸通十一年,庞勋乱兵刚刚平定,但先皇最宠爱的长公主,刚刚成婚才一年便患上怪病撒手人寰,先皇震怒,将二十多名御医和其九族囚于狴牢,朝野皆惊。
长公主离世,出身京兆韦氏的驸马都尉韦保衡便成了无源之水,他为上位,便借公主之死搬弄是非,将朝中清正之臣诬陷罢免,自己则当上了右丞相右仆射之职。
失去爱女之后,先皇不理政事,一心求神拜佛,驸马宰相韦保衡便趁机权倾朝野,为了保持相位,不顾牛李党争殷鉴不远,借着长公主余荫,在朝堂上开始大肆打击报复、排除异己。
时人称其党为“牛头阿旁”,意指其如鬼一般险恶可畏。时任右相中书令的路岩就是因此被贬斥出京,为剑南西川节度使。
路岩无奈,担心家人留在京中还会受到继续迫害,只能带着夫人子女一同上任西川。夫人出身五姓七望中太原王氏,不但才学过人,而且纤白甚美,宛若璧人。
护送路岩一家的天宝军部人提醒他,不该带如此丽人经此,彭州当地有邪祟为神,善窃女子,而美者尤所难免,宜谨护之。
路岩听了心生疑惧,当夜便派士卒环卫屋庐,将妻子藏匿在密室里,紧锁室门,又多派了十余个女奴伺守。结果到了晚上,突然来了一股阴风,天色晦暗得什么也看不清。
等到了五更天,阴风停了,屋内寂静无声。守护的女奴因倦怠而打起了瞌睡,当她们惊醒过来的时候,路王氏已经消失无踪了。室门关闭如故,没人知道她是从哪出去的。
夜色晦黑,不可寻逐,到了天光大亮,已经找不到路王氏被掳走的痕迹了。
路岩怕有损太原王氏的清名,未敢大肆宣扬,三年来一直想让剑南西道的藩镇天宝军帮忙救人,可邪祟有幻惑之能,他们始终找不到那邪祟老巢在哪里,不得以才寻求牙行各位豪侠的帮助。
唯一能提供的线索就是,当时路王氏是在岷江天彭门附近被邪祟掳走,那邪祟名为“马化公”,常在彭州出没。
众人都面面相觑,找了三年,就获取了这么多点消息?
无笔书生徐启贤博闻强识,介绍道:“我倒是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搜神记和《法苑珠林都有记载,蜀中西南高山之上,有一‘猳国’,其中生物,名曰‘玃猿’。”
“那玃猿与猴相类,长七尺,能作人行,善辨男女气味,伺道行妇女有美者,辄盗取将去,以为家室。人女无子者,终身不得还;若有子者,辄抱送还其家,子嗣与人无异,以杨为姓。”
“故今蜀中西南有很多姓杨的人,都是猳国玃猿之子孙也。”
飞天虎吹了声口哨:“那简单,去当地找那些姓杨的人问问呗!”
徐启贤摇摇头:“你想得简单了,先不说这种事情乃人之私密事,怎会轻易便直言相告?再次说了,就算找到了玃猿子孙,他们从小就被常人养育长大,根本就不晓得猳国的情况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说出个办法来啊!”飞天虎有些生气。
徐启贤瞥了一眼飞天虎说:“我乃唐人,你是羌人,大家非亲非故,这天榜的三千两银子,你拿了难道还会送给我吗?我干嘛要把办法告诉你?”
飞天虎嘴上一噎,好吧,人家说的是有道理,他总不能让人家平白无故就帮自己。
徐启贤对吴求道拱了拱手道:“这位……‘小剑仙’吴少侠,不知可愿与我这虎榜第五十七名共结队伍,搭伙揭榜?”
吴求道笑笑:“你这人书读得多,本事也挺厉害,按说我是应该愿意的。不过话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