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不过是一介散人罢了!”张果谦虚道。
吴求道连道“久仰”,只是不太敢靠近这通玄子师叔,因为他看起来虽然活了三千多年,但却没有驻颜不老之术,皱纹都垂挂了下来,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老人臭。
张果摆了摆左手,对吴求道说:“小子,你师叔我亦有长生不死之能,但长生不死并非无所不能,人力亦有所不及,行事莫要太过骄傲,勉之勉之!”
说完他从腐烂的前臂挑出一根手筋来给吴求道看,竟是一只蛆虫,吓了吴求道一跳,于是哈哈大笑,将蛆虫塞回了手臂里,掏出纸驴,吹气成形,慢悠悠地爬上驴背,倒坐其上。
毛驴怪叫一声,四蹄生风,带着张果腾空而起飞走了。
一直在收拾入梦仪轨法阵的姬尘抱着一摞符箓,主动介绍自己:“我是你三师叔汝兀子姬尘,也活了三千多年,平时没事不要打扰我,我都在睡觉。不聊了,今天起床太早,补觉去了!”
吕岩苦笑着跟吴求道介绍道:“三师叔,他……他一向如此随性,听师父说,三师叔乃是轩辕后嗣,不过入门以来不问仙法,一心只修《黄粱入梦术》。”
“他自创了一门《蜇龙法》,既不能呼风唤雨,也不能争强斗胜,只是能与《黄粱入梦术》搭配,以睡养生的同时,还能在梦中修行。三师叔不爱与人交往,平时一般都在睡觉。”
吴求道倒是感到很亲切,他以前大学就有个室友,每天上课都迟到,周末大家都出去玩,就他一个能睡上十几个小时,也不玩手机,就是睡觉补充前五天上课早起而少睡的时间。
一只葱白玉手突然伸了过来,在吴求道眼前挥了挥,吸引他的注意力。
吴求道转头看去,见是一个手持奇异荷叶的美貌女子,与梦中交欢的何家姑娘容貌一般无二,眼神不禁往下滑去,回想起梦中颠鸾倒凤之美。
那女子看到吴求道那俊俏的脸庞,竟也脸红起来,故作大方地说:“我叫何琼,道号妙法子,是这昆仑男人窝里唯一一个女弟子。”
“本来呢,我是师父手下年纪最小的弟子。如今你来了,这年纪最小的位置就轮到你了,亲爱的小师弟!”何琼靠近吴求道的耳边,轻声说道:“记得叫我师姐哦!”
不待吴求道作出反应,何琼便挥着那株绿油油的荷叶跑走了,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元仪大殿内回荡。
吕岩举起酒葫芦,喝了口药酒,笑眯眯地看着师妹与师弟的互动,然后解释道:“何师妹入门修行不过十余年,正如她所说,是我昆仑唯一一个女弟子,所以大家都挺宠她的。”
“宠过头了也不好,让她养成了如今这娇憨性子,有时候做事天真烂漫,比你这男童还不如,希望师弟多多担待。”
“哦哦!没事,能理解能理解!”吴求道摸摸还在发痒的耳朵,前世他也是和尚专业读出来的,专业里仅有的几个女生能被全系师生宠上天,这位师姐的性子都算是很正常了。
这个何琼师姐大概是何仙姑的变体,现在年纪还小,稍微花痴了点就是。
“不过……”吴求道转头扫视了一遍大殿,“我知道你说昆仑人数稀少,名字都叫隐仙派嘛,那肯定得隐居起来的,可除了刚才这几个就没人了吗?这也太少了吧?”
吕岩笑道:“其实你还有一个五师叔,元阳子韩湐,乃是韩愈韩昌黎的侄孙,因与师父起了口角,如今正在东海云游,一时半会儿你是见不到人了。”
吴求道点点头,大约这位便是韩湘子的异时空同位体吧,他又问道:“没了?”
“没了。”吕岩想了想又补充道,“四师叔已经作古,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些神怪鸟兽,它们也称不上昆仑子弟便是了。”
“好吧。”吴求道有些失望,他就感觉有些可惜,看不到《仙剑三》里那种成千上万,浩浩荡荡的弟子修炼环节了。
吕岩边带路边向吴求道介绍昆仑山的形貌:昆仑山,号曰昆崚,又称昆仑虚、昆仑丘、天柱或玉山,被誉为“万山之祖”。
昆仑山在西海之戌地,北海之亥地,离海岸十三万里,方八百里,高万仞,本是天帝之下都,西王母的治所,非人之所能及。
昆仑顶上形似偃盆,下狭上广。其一角正北,干辰之辉,名曰阆风巅;其一角正西,名曰玄圃堂;其一角正东,名曰昆仑宫;其一角在南,有积金,为天墉城,都是西王母与百神仙灵所建。
但自从人皇颛顼绝地天通后,神人二分,天地互不相涉,西王母便将洞府赠予了地仙李玄,封东华教主,授以铁拐一根,令其开山立派,这才有了昆仑隐仙派的渊源。
此外由于昆仑山实在过于高大,以至于衍生出了四座支辅高山,分别是积石圃、北户山、大活之井和承渊山。
积石圃与承渊山的中间,叫做承渊之谷,昆仑派的长生殿便建在那里。
昆仑山如此之高,让两人走道长生牌位殿,那得走上十几日,因此,大师兄吕岩便纵剑光携吴求道飞向了承渊谷。
吴求道立于剑光之上,远远便看到一只巨大的怪兽躺卧于山谷之中,那怪兽身形像是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巨大老虎,其上又长有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