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会比较安全呢,要不一个铺子各抓一两味,最后再组合到一起。
最后,她摇了摇头,这样看上去也太异常了,一旦被皇兄知道,只怕他会起了疑心,深究一番。
……
谢玦来到普济寺后,沐浴斋戒,于一处幽静的禅室附近起卧作息。
此处属于普济寺内部接待贵客之所,与香客众多的寺庙正殿那边天然分隔,除了内部的高级僧侣,少有人来附近。
每日醒来耳边便是悠悠的钟鸣声,似有似无远处飘来的诵经声,吃着清淡的饭菜,穿着素净的衣袍,不得不说,的确很能平复浮躁内心。
至少这几日,谢玦的内心获得了难得的平静。
这日晌午,他和圆慧大师论法,后
又手谈一局,归来寝居的时候,却见周扬站在了门口,引颈长盼,像是在等他回来,有什么事要急着说。
谢玦略加快了一下脚步,走上前去,随意问道:“有何事?”
周扬赶紧道:“是公主的事。”
谢玦一下子彻底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了他:“说。”
“京中那边传来消息,说公主今日托人去城内的药铺取了些药材,他们觉得很奇怪,便将此事报了上来,让殿下您及时知晓。”
周扬也是这么想的,放着宫里那么多厉害的太医不用,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不要,为何偏偏要去城内开的小铺子呢?哪里都说不通。
难道是说,公主有什么难言之病,不想让人知晓?
谢玦的脸色果然起了微妙的变化,他的声音亦起了一层凉意:“可知道药材是作什么之用?”
在这一刻,他的脑中已经想到了许多最坏的结果,譬如琬琬生了重病,却不想让他知道,为她担忧,便自主主张,去外面拿药。
周扬赶紧从怀中掏出传信,递到谢玦面前:“传信报的人说该写的他们都写在里面了,奴才不敢窥探公主隐秘,并未拆开,还请您观瞻。”
谢玦扫他一眼,没有说话,接过信报,径直打开,一入眼,就是一大串药材的名字。
再往下看,当目光滑到药物的功效那里,他遽然变了神色。
……
谢卿琬虽然答应了温簪月的约定,但未与她一起来,而是各自出发,约定在普济寺会合。
当她抵达寺庙中的时候,温簪月还没到,于是她先放下行李,准备四处转转,结果,还没等她踏出门扉,就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皇兄请她过去。
谢卿琬一呆,没想到皇兄这么清楚她的动向,她才一落脚,他那边就知道了。
她对来通知她的东宫中人说她很快就过去,那人却守在她的门口,说等她好了以后,陪她一起。
这时谢卿琬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出来,这寺庙中也没什么危险,难道一个人走不行么,这位皇兄派来的人却格外固执,非要硬梆梆地杵在门口,就好像……她会偷偷溜走一样。
所以他得守在这里,确保她一定会去皇兄那儿。
谢卿琬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想法自脑中驱逐而去,她对着镜子略整理了下衣裙,便对那人道:“好了,我们走吧。”
一路并不远,但却很沉默,那人一言不发,此时接近傍晚,游人散去,这座百年古刹也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偶尔的鸟雀鸣叫声。
静得谢卿琬的心甚至有些发慌。
眼见前方那人的背影快要淹没在逐渐落下的夕阳下,谢卿琬鼓起勇气问:“请问,你知道皇兄现在的心情好吗?”
瞧他那副寡言的样子,谢卿琬以为他并不会回答她,却见她话音落后,这位东宫属官侧过头来,看着她,顿了一下:“……不好。”
谢卿琬:……
早知道不问
了。
她也不免有些困惑,皇兄心情不好,怎么看上去还和她有一丝关联呢?她最近几日都没见他了呀。
终于来到了谢玦幽居的禅室,那位东宫属官很默契地站在了门口,示意她进去。
谢卿琬望着眼前黑洞洞的门,第一次起了犹豫。
但最终咬咬牙,还是踏了进去。
……
走入门廊,室内的光线很是昏暗,没有点灯,只有窗外橘红色的晚霞透进光来。
整个气氛就很不对劲,像是要即将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谢卿琬小心翼翼迈着步子,慢慢前进,直到看见了坐在书案前,低垂着头的皇兄。
她又接近了些,才看见案上好像铺着一张纸,而皇兄正看着那张纸。
听到脚步声,谢玦抬起头来,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之下,谢卿琬看到了他眼中闪着某种幽邃的光。
像是深夜里渔人出海捕鱼,在即将到来的风暴前,迷失了方向,此时却在漫无边际的深沉夜色和海面之中,看见了一丝幽蓝色的火焰,缓缓自海底升起。
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谢卿琬只觉得自己的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
她踮起脚尖,试图向案上看去,去看皇兄在看什么东西。
这时,谢玦用指尖挑起案上的纸,捏在手中,沉沉问她:“琬琬,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卿琬停顿了片刻,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