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刻都让她心悸不已。
“没什么。”谢卿琬磕磕绊绊地说着,声音渐弱,“只是方才做了噩梦,才会一时惊醒,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吓到皇兄了吗?”
谢玦凝视着她,沉如渊玉的眼眸此刻有暗波轻轻晃动,他很清楚,她方才并没有睡着,那又是何来的梦魇?
琬琬,似乎有什么心事瞒着他,而且很害怕叫人发现。
但是他没有戳穿她,谢玦想,小女孩儿们在这个年岁,或许多少都会有些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会是她们青葱岁月中最青涩的回忆,便是家中的长辈,也是不便过问的。
于是他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没有吓着,只担心你被魇住了。”
谢卿琬低头道:“谢谢皇兄。”
() 她看了看汤药已尽的药碗,故意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困倦的泪花:“皇兄,我困了,可能要先睡了,你不必守着我,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谢玦点头,却没有马上离开,只是看着她闭上双眼,呼吸逐渐清浅,又过了许久,才提步离去。
谢卿琬听着耳边的脚步声渐远,睫毛轻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眸子。
她用手缓缓抚上了小腹,心脏跳动的声音自己都可以听见,皇兄虽然已经离去,但他曾在这里拂过的痕迹却仿佛依旧存在,就好像,他的体温,他手掌的轮廓,依旧留在她的身体上一般。
当时那种极度恐慌之下的颤栗,亦能让人产生一种极度兴奋的错觉,久久地沉淀在她的身上,挥之不去,难以忽视。
以至于她如今再回首方才情形,再品味不出来,究竟是何种滋味。
酿在心里,浓稠而又悠长。
到了最后,谢卿琬心绪烦乱,乱作一团理不清,只想着赶紧好起来,也好早日解决心头沉甸甸的负担。
……
谢卿琬卧病在床的消息,虽然被管控了部分,但还是小范围传了出去。
卫衢作为谢玦的身边之人,自然第一时间获知了这个消息。
只不过,他听到的版本是,谢卿琬在驾马时受了惊,但她具体是如何受伤的,他却不是很清楚。
思来想去,卫衢决定还是去探望探望她,毕竟,在她受惊的前一日,他还与她见过面,那时候看起来,她的身体就不是很舒服。
卫衢来的时候,谢玦正好不在,他在门口站着朝里探了探,确定没有殿下后,心中都松弛了许多,提着滋补身体的药材,大步走了进去。
每次当着殿下的面与长乐公主说话的时候,殿下看他的眸光总是很不善,他年纪轻轻,还不想被这种让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的目光看着。
他不懂,他又不是什么坏人,亦算不上是纨绔子弟,根本不会去带坏谢卿琬,殿下为什么似防贼般地防着他呢。
这种怎么也想不通的疑虑,一直持续到他见到谢卿琬的时刻。
卫衢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弯身看向谢卿琬,对她道:“公主,臣来探望您了,这是一些南疆特有的珍稀药材,只望对您的伤情有所帮助。”
他寻了处地方,坐了下来,又关心道:“对了,臣还不知道您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呢,听说当时殿下也在您身边,这又是怎么回事?”
谢卿琬经过一日的静养,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红润了不少,只是在卫衢看来,仍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脸上都感觉瘦了一些,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磨难,卫衢不由得暗自咋舌。
谢卿琬目光闪烁,闷声道:“皇兄有与卫世子说什么吗?”
卫衢摇头道:“并未。”
谢卿琬回:“那我便是无什么大事,具体原因有些复杂,一时也说不清,今日很感谢卫世子来看望我。”
说起来,如今她面对卫衢,也有些不自在,事发之前,她心里还有
个蠢蠢欲动的想法,便是待解毒完毕以后,想办法与卫衢缔结姻缘,这样,于自己,于皇兄来说,都是一个好事。
便是将来皇兄娶妇,她远在天边,也无需担心什么姑嫂问题,不叫皇兄烦忧。
但如今,她再见卫衢,只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
怀着一个男人的孩子,却同时又想着和另外一个男人订婚,这种情形,未免也太怪了。
先前她也只是想着,待与皇兄的事情结束之后,再与卫世子发展关系,这样,那些过往的事情,也至多只算是一段露水情缘,甚至在她这里,连情缘都算不上,只是为了解毒。
如此一来,两段关系没有重叠,也不算欺瞒卫衢。
可如今,她回想起当日情景,想着她费劲想接近卫衢,拉近关系的时候,肚子里就揣上了皇兄的孩子,不由得涌上一股羞惭之意。
卫衢看见眼前的少女低下了头,突然不再看她,脸上似有羞意,忽然顿住了,周身也泛起一丝不自在。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在同龄男子之中也算是出挑的存在,勉强可以说是风流倜傥,姿色过人,但,这般直面女郎的羞涩,还是有些面庞发热。
唉,公主殿下究竟是何时暗恋上他的呢,可怜他从前神经粗犷,大大咧咧,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只觉她将自己当作如殿下一般的大哥哥。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