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了,她死死盯着地面不敢动弹。
陈易递给她一块手帕,道:“可是你的?方才在地上捡到的。”
温禾瞟了一眼,是她刚刚丢的没错,可她并不想接。
陈易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温禾心一横,变着嗓子,装作受了惊吓,微微发抖道:“是民妇的,多谢大人!”
陈易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子再见到温禾灿若繁星的眼时,泛起了波光。
他先前远远看见人时,觉得背影似曾相识。
再听声音,亦有些熟悉。
但跟他印象中的温禾相差太远,陈易有些犹豫。
见她掉了帕子,便鬼使神差地走了过来。
没想到当真是温禾。
他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然这里还有卫云澜的人,他平静地嗯了一声,随后交代道:“近来匪患严重,你们几人还是少来山间寺庙为好。”
温禾含糊着声音应了下来。
陈易为官,若不触及他底线,向来是亲切的,故此举倒也没惹人怀疑。
走出寺庙,温禾等人微微松了口气。
她道:“陈易说的不假,我们还是跟着众人返回城内吧。”
有官员抓到了马贼,想举办一个庆功宴,然陈易心里惦记着事情,便拒绝道:“本官还有要事找周大人商量,这酒宴就不去了。”
陈易为官严谨,不喜声色犬马,倒也没人怀疑,由着他去了。
温禾往沙城赶去,因天色已晚,几人将就着在外面过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众多等候进城的人排起长队往城内走去。
城门口已严密盘查起来。
温禾只觉队伍比平时慢了很多,她不由担心卫云澜是不是往南方来找她了 。
正当她想着办法之时,旁边“哇!”得一声,一响亮的哭声传来。
温禾寻着声音看过去,一女娃大声哭着,脚底下是让人踩碎了的饼。
“你陪我,我肚子好饿!”
踩碎她饼的男孩哼道:“就不赔,谁叫你没爹爹!”
随即做了个鬼脸:“没爹的娃娃真可怜!”
温禾眉头一蹙,这该死的熊孩子!
她也不急着进城了,而是走到小男孩身边揪住他的耳朵,道:“道歉,不然姑奶奶我把你耳朵揪下来!”
小男孩捂着耳朵看向身后之人,他不肯认罪,温禾加大了手中力道。
男孩吃痛不已,“我认我认!”
接受完道歉,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看向温禾:“婶婶,我饿!”
温禾欲拿出包袱里的吃食,小女孩却抢先她一步开口,指着前面转弯处小铺子的烧饼,双眼满是无辜与单纯:“婶婶,我可以吃吗?”
温禾心软下来,“走,我带你买。”
小女孩颤抖着小手拉着温禾过去,周大娘等人无奈跟上。
烧饼铺子老板见来了客人,热情道:“客官,请稍等。”
温禾坐了一会,前面缓缓停下一宽大奢华的马车。
心里有一种不祥预感腾起,温禾赶紧将落下的帷帽戴上。
然下一瞬,一隐忍的声音唤道:“禾儿!”
温禾身子止不住颤抖,想离开。
却没想到先前胆小的小女孩以及烧饼铺子老板变了脸色,一把拦住了他们。
“姑娘请留步!”
温禾现在才恍然大悟,他是受了这些人的骗,这些人是陈易特意安排过来的。
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陈易花了这么多功夫,弯弯绕绕地请她过来,怕是在寺庙里就已经认出她来了。
此刻这样做,应是不想让卫云澜的人发现她。
所以他应该是自己的友人,而不是敌人。
温禾不再害怕,转身大大方方面向向他疾步走来的人。
时隔两年没见,陈毅更加成熟稳重了。
在先前的儒雅之上,更添一股凌厉之气,整个人颇为丰神俊朗。
他疾步走到温禾身边,随后激动地将温禾揽住,嘴里嚷嚷道:“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你……”
温禾轻轻推开他,“多谢陈大人惦记,我很好。”
言语中全是疏离的气息,听得陈易眸光一黯,他道:“我认了你当妹妹,自然会担心你,从前你唤我陈哥哥,如今两年没见面,你就生疏了。”
自言自语了一番之后,他又轻笑一声,叹道:“地不宜多留,你们不能这样进城。太子已经发现你们在南方,已派人严加搜寻。”
温禾一惊,怪不得她心绪不宁。
“你们随我过来,我能安排你们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见陈易有心帮忙,几人随他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温禾道谢,又试探问道:“陈公子不怕我们连累你吗?”
陈易摇头失笑,“谈不上连累,只因禾儿的事就是我的事。”
……
东宫丽正殿。
卫云澜处理了政事后,开始思索起温禾。
她不爱束缚,看不上他给的钱与权,这里的一切都束缚不住她。
然是人就会有欲望,温禾看中她在意的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