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五个月,又一个冬季来临。
周大娘活络的性子遭受不住,叹道:“这是画地为牢了!”
温禾决定出去探听一下消息。
将自己装扮成老了十岁的样子后,温禾出了趟门。
外头告示墙上的画已斑驳,也没再贴新的。
温禾开心不已,她拉了一个人问:“这墙上的画怎么不贴了?”
路人摇头:“一开始墙上是有许多画的,只不过雨水比较多,这些画都落在地上了。再加上有太多人领着漂亮姑娘去东宫冒充良娣,东宫烦不胜烦,他们就干脆不再贴了。”
温禾猜想卫云澜是不想再兴师动众了。
为了获取更多消息,她又去了趟茶楼。
这里有很多关于卫云澜的八卦。
“太子已经领兵北伐了,北方战乱怕是是要闹大。”
“咱们太子可真是喜欢这温良娣,为了她不牺大动干戈,势必找宴国报仇,可谓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温禾摸了摸下巴,甚是无语地喝了一口茶。
卫云澜可不是色令智昏之人,他从不做没有用的事,谁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
“不过咱们这太子也是厉害,这几十年难遇的洪水都让他治理得井井有条,倒也是为我们百姓做了点实事。”
这句话温禾赞同,虽然他这个人不怎么样,但还算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高位者。
又打听了下城门守卫处的情况,得知重点检查对象是年轻男子与女子,其余人不做严密盘查后,温禾甚是舒心地回了院子。
冬季是众多游子返乡的时刻,温禾打算与他们一起上路出城。
顺利地出了京都后,三人皆松了口气。
一路向南,温禾做饱经风霜的妇人装扮,温旭依旧扮成哑女模样。
三人衣着普通,像是祖孙三辈。
温禾会在人群中打趣地喊温旭“闺女。”
温旭倒是会乖巧地配合,装作害羞腼腆的小女孩,紧张兮兮地拉着温禾的手臂。
温禾粗着嗓子大笑:“乖女儿。”
一年来,三人走了十几座城,因卫云澜荡平周遭山匪以及严厉打击匪寇的原因,盗匪不再猖狂,民风也甚为淳朴。
温禾并不急着赶路,走到一座城便休息十天半个月。
赏风景吃美食住最好的客栈听曲游湖,去往南海郡三分之一的路还没走到,就已过了一年。
这一年来,为以防路上出现意外,温禾没放松过箭术练习。
她手上有吴丹宁递给她的强身健体小册子,一年下来,她箭术强化了不少,亦因强身锻体的缘故,个子长高一截,且一路风餐露宿也没生过一次病,整个人比起在东宫时更加精神奕奕。
温禾觉得男子身份比女子在外头办事更方便,于是尝试着换了一套男装。
周大娘看了看了眼她媚色的眼和特意隐藏后依旧饱满的胸,无语道:“你觉得你像男人?”
温禾又捣鼓半天后,叹道:“实在不像。”
周大娘看着温禾感慨,“你倒是比小姐年轻的时候还好看,如今扮丑都能这般美,不掩饰更是国色天香,可惜小姐见不到了。”
温禾抱住周大娘,“娘亲将我养得这般好,母亲底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随即又有些苦恼道:“我这样子是没办法以男子身份大展拳脚了。”
周大娘赞同,“你女装打扮掩饰一下倒也跟过去大有不同,只不过你这眼睛没变,日后出门还是多戴帷帽遮挡遮挡吧!”
温禾很快又舒心了,反正大启国没有说女子不能经商的,是女子她一样能好好做生意成为富翁。
……
茫茫大漠让一望无际的白雪覆盖,风雪尽头是威严的雪山。
雪峰左侧便是胡蒙领地,右侧沿着河流往外走百余公里,是宴国的领地。
萧瑟的风雪中,一骑着黑色战马,身披黑色大氅身形挺拔的男人,正打马看向南方。
他全身散发着邪戾之气,郁色藏于冰冷的眸中,薄唇成线,冷冷道:“温禾,你真的出乎孤的意料。”
“这其中的代价,你可要承受的住,阿禾。。。”他摸着那块将他手腐蚀了一处的硫石,语气似呢喃,似怨恨。
这一年来,北方战乱已让他暂时平息。
他步步紧逼,不断缩小包围圈,却始终不见温禾的踪迹。
三个月前,他就已经断定温禾又摆了自己一道,她没来北方,大约是往南而去了。
只是北方战乱不已,他深陷泥潭,无法脱身。
再次派人去南方寻,不久前得到消息——往南的路上似有温禾的身影。
是时候回京都了,卫云澜扬鞭打马,头也不回地朝南方奔过去。
~
安王带兵逃窜胡蒙,并花大量兵力从卫云澜手上劫走了阿垂等人。
等他狼狈地逃出大启国后,狠狠骂道:“疯子!”
原是卫云澜不顾吴安郡王的庞大势力,亦不顾漠北混战后结果如何,在众人意想不到之时开战了。
拿到假虎符后,他权衡左右,决定培养傀儡,不直接参与战役。
却没想到卫云澜像疯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