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长时间无声的博弈,从苏络儿主动挑衅这一刻开始,她就输了第一步。
苏络儿没想到温禾答得这般爽利,微微一愣。
本来想借着温禾推脱之由,嘲讽她不合群,认怂的。
她倒是真敢!
看看等会儿她吟不出诗该如何?
她又恢复了一贯高雅的模样,言笑晏晏道:“那就重新再来一轮。”
天青玉酒盏随盘子在溪水中漂流,第三回就漂到了温禾面前。
温禾端起酒轻轻抿了抿后置于一边,随后拿出玉箫。
苏络儿见状,轻笑着提醒,“温良娣第一次来可能不懂,这流水曲畅只能赋诗。”
温禾笑着答道:“本宫看了眼,在坐的有十几位贵女,并不是只有苏小姐一人,只要不破坏游戏规则,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权决定怎么玩,为何一定要听你的呢?”
苏络儿听到所有人都有权利时,不禁好笑道:“规矩如此,良娣为何执意要改,莫不是不会做诗文?”
温禾摇头,“规矩是死的,再说各人擅长领域不同,有人擅画,有人擅长吹笛,这些东西并不比诗文俗气,为何就不能表演上呢?”
“或者说,苏姑娘喜欢表现自己,你擅长诗文,就想在这方面一直压着众人?”
苏络儿眼底波光浮动,立马否认道,“自然不是。”
温禾,“那就无不妥之处了。”
苏络儿又道,“只是你轻易改变规则……”
道理都说到这个点了,众人该明白的都明白,不明白的说再多也无用。
温禾不再理会苏络儿,自顾自地吹起了卫云澜教她的曲子。
曲子简单,曲调却足够悠扬欢快,比之众人平常听的惆怅的曲子要新颖,让她们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觉,自然觉得不赖。
见众人反应不错,苏络儿面色有些挂不住。
后面轮到她说了几句精彩的诗文,再次得到夸奖的时候,也没能让她重新开心起来。
温禾依旧淡淡笑着,既不表现得过度兴奋,也没有因她人表现得好而嫉妒。
彩头是一支青白玉簪子,让苏络儿拿走,簪子两种颜色搭配,有着如梦似烟般梦幻之美,黄夫人亲自给她戴上。
苏络儿挑衅地看向温禾,“温良娣今日的衣裙倒是适合这簪子,不若我送予你?”
温禾自苏络儿身边走过,摸了摸耳上挂着的白玉水仙耳坠,“不必了,这是殿下为本宫打造的耳坠,殿下还特意去寺庙里请大师开光辟邪过,既配本宫今日的衣裙,又能替本宫祈福,一般的饰品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