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心念一动,有些懵懂地问道:“殿下,何为城防桥?”
卫云澜捏着温禾的手指向灯火处的绳索,“遇到敌兵入袭或一些特殊情况时,拉动桥面上的钢索可收起桥面,这淮水便成了天然的防御屏障。”
“除此之外,也是为泄洪做准备,淮水处土质疏松,不易于建石桥,因京都是上游,较大洪水时只需收起桥面使河道不堵塞,京都便能不受洪水的威胁。”
温禾面上一派懵懂,娇俏的脸蛋更是因为兴奋带着丝薄红。
卫云澜垂眸见温禾少有的欢喜雀跃,不禁笑道:“不想你对这些感兴趣,孤带你沿河岸看一看。”
此话正合温禾意,她正好想仔细观察下桥面跟附近,遂展颜一笑,“多谢殿下。”
卫云澜微微一笑,“既喜欢,孤日后多带你来看看。”
他调转马头往木桥边而去,周遭人见一贵气公子带着娇俏女子过来,纷纷让路。
城墙上,一群年轻力壮的汉子正嘿呦着,合力拽着绳索往上拉桥身。
温禾偏头看向卫云澜,“绳索这般细,不会断吗?”
卫云澜捏了捏她鼻子,“铁链上标有锻造人的姓名,由此可以追溯他的整个家族,若真出了问题……”
他面色一寒,“没人敢如此。”
瞧着他冰冷面庞隐隐浮现的戾气,温禾没敢再说话,转头细看起桥面。
桥面可改造,若是旱季,便靠铁索与下方支撑的柱子形成一道类似拱桥的桥面,也方便过往船只通过。
温禾冬季里见到的桥身便是这般。
若到了雨季,便如眼前这般,桥面放平,下方由一排排船只外加绳索支撑,形成浮桥,减少水流冲击。
温禾心中分析了一番,脑海中一时形成了个计划。
却又害怕牵扯到军事和无辜性命,那她就是大罪人了。
心中一时甚是犹豫。
“在想什么?”卫云澜轻声问。
温禾心有些虚,抬眸见卫云澜满眼眷恋地看着她,不禁又怪自己多想了。
“殿下,妾身想感受下这浮桥。”
卫云澜眸光看向前方已布置好的桥面,挥动马鞭,马一跃而起,朝对面奔去。
“这浮桥结实吗?能在上面跑马吗?”温禾担忧道。
卫云澜没出声,搂紧了怀中女子,一挥马鞭驱动着马冲上浮桥。
流云跃的距离有点大,一阵眩晕感袭来,温禾有种要坠马的错觉,娇娇软软地缩到了卫云澜怀中。
卫云澜大笑,“这就害怕了?”
温禾:……
你在嘲讽我胆小吗?到时候给你搞个大事,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男人虽一贯沉着冷静,可与她在一起时,总会显露出一些幼稚的心性,温禾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不一会儿,马就奔到了淮水对岸,卫云澜勒紧缰绳,马啸了两声停住。
他揽着温禾下了马,牵着马与温禾沿淮水河岸慢慢地散着步。
温禾又问了一番话,再加上刚刚的观察,她得出一个结论——木头损毁是常事,后方可迅速补给重建。但铁索要是断了,那就是诛九族的大事。
城际华灯初上,天际星辰月华相对照,视野一片通透。
温禾瞧着淡墨色的天,感受着温柔的风拂过鬓角,心境也跟着开阔了起来。
出了东宫那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地,手头亦有了钱,日后这般美景不会少见。
卫云澜并肩走在温禾左侧,瞧见她一脸温柔满足的笑,心情也跟着放松。
眼前小女子从前百般抗拒他,而照此情景,也许不过半年,他就能让温禾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揣个孩子了。
人生快事除了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外,就是娇妻在怀,佳偶天成了!
左右不过半年时间,他可以慢慢等,温禾只能是他的人,他未来的太子妃,唯一能共度余生之人。
瞧着卫云澜温柔似水的表情,温禾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此情此景确实适合有情人幽会,可她不爱身旁之人。
越是这般鲜明的对比,温禾越觉得难受,不觉离远了点卫云澜。
“殿下,妾身有些累,想回去了。”
卫云澜兴致正盛,却也不愿温禾受累,便揽着温禾上马回城。
到了东宫,温禾下了马。
“殿下既还有事要忙,妾身就先回东宫了。”
卫云澜眸色沉沉看着她,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温禾当他想着重要的事,曲了曲身子离开。
却在下一瞬,后背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身躯中,灼热的气息悄然包裹着温禾,卫云澜薄凉又轻柔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走得倒是利索?”
温禾着实让他这一行为吓一跳,好脾气消失,略略使了点力气推开卫云澜,愠怒道:“殿下,您可吓妾身一大跳!”
男人不仅没放开,反而搂得更紧了,半是撒娇半是威胁道:“亲亲孤,孤就放你离开。”
犯了哪门子病!
温禾继续挣扎,“殿下,可别忘了这是东宫门口!”
卫云澜一双大掌轻易制止住了温禾两只细软的胳膊,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