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发烧了,小脸通红,想到如今处境,她梦中也不得安生,最后竟梦魇起来。
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寒风一吹,梅花花瓣落下一地。
屋中只有一盏烛火,此刻已是傍晚,屋内愈发静。
听到屋内挣扎的动静,宫女赶紧进屋。
点燃烛火,拉开帘子,宫女听到温禾口中不住地嚷嚷着要回家。
“姑娘?”
温禾满头是汗,依旧挣扎不已。
“温姑娘!温姑娘!”几名宫女不停地喊着,并拍打着她身子,试图让温禾醒过来。
不知道叫了多少遍,温禾猛然睁开了眸子,眼里泪光闪闪,大口喘气。
“姑娘可有事?”一名宫女问道。
温禾眼神呆滞,宫女又问了一遍,她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姑娘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温禾一下子坐了起来。
“水……”
几名宫女倒水的倒水,还有通知曹公公以及女医的。
温禾喝完水,泄气地躺回了床上。
她真的好想离开这里。
卫云澜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听完曹公公的话,他眉头一皱。
“去宫里将黄太医请过来。”
曹公公退下后,他欲起身,但看了看手里堆积的公务,又坐了下来。
隔着帕子把完脉后,黄太医道:“受了惊吓,又感染了风寒,开一些安神的药先喝喝,等明日夜里再喝治疗风寒的药。”
宫女一一记下来。
温禾颓然地躺在床上,头晕不已。
都是那个卫云澜害得,温禾心里直骂他。
“姑娘不必担忧,黄太医是宫里最有资历的老太医,喝完药今晚就不会梦魇了。”宫女安慰着她。
温禾心思一转,卫云澜倒是有点良心。
不知这良心能维持多久,不如今日夜里继续装梦魇,连着不吃不喝几天,他心一软就放了她。
于是夜里她故技重施,宫女又好一番忙活,温禾刚喝完药就拿手扣嗓子吐出来了。
子时,黄太医拖着年迈的身子又过来了,他皱着眉头把了好一会脉,道:“无大碍,我再开一副止吐药。”
温禾眯眼瞥了一眼他,心里默默说着对不起。
如此反复了几趟后,黄太医已经怀疑人生了。
东宫显德殿,刚接见完大臣的卫云澜就听到了曹公公的汇报。
卫云澜放下文书,起身去了玉鸾阁。
“怎么回事?”
黄太医思虑了一番,颤巍巍道:“无大碍,怕是温姑娘有心病,喝不下那些药。”
黄太医说得委婉,卫云澜一听便明白,温禾是在装病。
他沉着眸子进屋,宫女跪成一地迎接。
温禾本来不是真病,但折腾了一晚上,又没吃饭,此刻是真的有气无力了。
听见卫云澜进来了,她使着全身力气哼唧哼唧地哭喊着,“娘。”
声音娇娇软软的,听得外边的宫女心生怜惜。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停靠在床边,温禾心跳如鼓,眼皮微微颤抖,一股热感遍及全脸乃至全身。
她感觉卫云澜凝视了自己很久,久到她快装不下了。
一张粗糙的大掌捏住了她下巴,温禾一惊,“唔”了一声。
一声娇软的惊呼后,温禾被迫睁开了眸子,与卫云澜黑漆漆的眸子对上了。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禾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多谢,谢殿……殿下能来看我。”
“我……我睡了……多久了?”
温禾呼吸急促,整个人都要吓破了胆子。
她此刻脸蛋微红,鼻尖一点红,眸子泛着泪光,声音更是带了生病后的脆弱。
卫云澜竟很喜欢她这样,甚至,希望她能哭得更厉害一些。
他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随后又将那眼泪慢慢摩擦在温禾有些干的红唇上,红唇愈发娇艳。
力道很重。
温禾脑子轰地一声响。
让他这一番折腾后,温禾整张娇媚的脸愈发破碎柔媚。
脑海中一片空白后,温禾反应过来,急忙往后退,避开了他的触碰。
卫云澜嗤笑,“可要孤喂你喝药?”
温禾半晌回过神,他是发现自己装了,她不敢再装,立马道:“我能喝。”
这人不好骗,非常不好骗。
卫云澜倚靠在凳子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直到温禾喝完药,他才不疾不徐起身,抬步离开。
他走后,温禾还端着药碗在那发呆。
“姑娘!”
“姑娘!”
宫女叫唤了好几声,温禾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她摸了摸唇,刚刚那下极重,卫云澜在生气,是在惩罚她。
温禾害怕了,再这般折腾下去,恩情要没,小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
可她绝对不能留在东宫!
卫云澜只是图个新鲜而已,绝对不是喜欢她。
都说宫门深似海,这日子太难过了!
温禾打定主意接下来什么也不做,采用冷暴力,直至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