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禾怀疑她是不是要冻死的时候,一道影子落到了身后。
快到她怀疑自己花了眼,在豆花铺子时也见过这道影子。
她以为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没想到是个高手。
她越发觉得面具男身份可能是什么世子侯爷之类的大人物了,而不是一个普通的京城官员家的嫡子。
“主人,帐篷送来了。”张成跪地将东西双手呈现上。
卫云澜脊背挺直地靠在树干边上,闻言缓缓睁开眼,“去搭上。”
温禾仔细辨认了下,确定只有一个帐篷,不禁心里落泪,他是一点都不顾她了。
生机是争取的,她可不想死,温禾放下了心中的怨怼和对他的害怕,小心翼翼挪到卫云澜身边。
“帐篷可否带我睡一晚?”她蹲在地上,有些卑微地问道。
卫云澜挑了挑眉,这个本来就是给她睡觉用的,他和暗卫都是有内力的人,运功调息在严寒天气中是可以应付一下的。
他好看的眸子明明灭灭,随后朝温禾淡淡一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求于我我自然要应。”
狭小的帐篷里,温禾缩在角落里。
“我就在这坐着,绝对不打扰你。”
毕竟命都在人家手里,她怕死,态度只能放好一点。
卫云澜已经侧身躺了下来,闻言声音倦懒道:“随你。”
以她睡得那么死的性子,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地坐在那的。
他等着美人送怀即可。
不到半个时辰,温禾一头栽到了温暖的被子上。
卫云澜睁开清明的眸子,黑暗中女子清浅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睡得很是香甜。
睡得迷糊的温禾,全然不知道身边还有个男人,只当那暖源是被子,伸手过去揽着。
手搭在卫云澜腰上勾了勾,卫云澜毅然不动 。
她不满地嘟嚷几声,往卫云澜身边靠过去,还觉得不够暖,往里拱了拱,手还极其自然地环上他的脖子。
卫云澜一双丹凤眼弧度旖旎,漆黑的眸子染上艳色。
半晌 ,他轻轻拨弄温禾的刘海。
“这次也是你主动的。” 他不紧不慢开口,声音充满着蛊惑。
刚劲有力的胳膊将温禾轻轻捞到怀里,淡淡茶花香盈满怀,他闭目睡下,两人气息交融,双唇不过咫尺距离,像是一对深爱着彼此的夫妻。
他大约是戒不掉这淡淡的茶花香了。
天光大亮,外头早起觅食扑腾着翅膀的鸟惊醒了温禾。
她揉了揉睡得蓬松的乌发,睁开了眸子。
淡淡的清冽香气让她倍感舒适,忍不住蹭了蹭这香香的“被子”。
“有点硬。”她嘟囔道。
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明,她脑子也跟着回来了。
她昨晚哪有被子盖!
温禾全身僵硬地抬头,见到卫云澜线条流畅的下颚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把人睡了?
她怎么有这个胆子的!
温禾轻轻地从他怀里起身,挪回原来待的角落。
她再次心虚地看着让她挤到角落里的卫云澜,而恰巧此时卫云澜睁开了眼睛。
大约是刚醒,他的眸子流光溢彩,没有深沉和算计,真真是好看,倒让温禾看傻了眼。
“你昨夜硬要抱着我睡。”卫云澜语气里有点委屈。
温禾尴尬地摸头,“下次不会了。”
卫云澜眸色沉沉瞥了她一眼,“这事到底是女子吃亏,我自是要给你说法的。”
为何不是娶,而只是说法,因温禾这样的身份是不够格东宫太子妃的。
但温禾只爱他的钱,他只能用点心机,逼不得已的时候再用权势,总之温禾是他的。
毕竟,没人能逃脱权利的五指山,而他只是不想把这么美的人儿当做政敌一样,让她受了惊吓。
他需要徐徐图之。
温禾苦着一张脸,“我不介意,就是天冷挤到了一起,情况特殊,不需要你给我说法。”
她一个现代人,从来不会觉得睡一觉就要在一起,何况什么也没发生。
而且他的说法多半是妾室,总不会他家里长辈允许她这个平民当正房吧!
“女子的声誉不是儿戏。”卫云澜眼神晦暗,替温禾将一缕乌黑的碎发撩到耳后,温暖粗糙的指腹触碰到温禾光洁的额头,引得她一阵颤栗。
不是花痴,无关欲望,而是单纯的害怕。
温禾能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得她逃也逃不掉。
“许公子,您身份高贵,民女高攀不起,我就是个小人物,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有几个小钱潇洒快活。”
“声誉重不重要的我说了算,而男子潇洒快活再正常不过,你也就不必介意了哈!”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掩饰住害怕,打开帐篷往外走。
大约是跟面具男处久了,让他生出喜欢她的错觉。
等找到温旭和周大娘,就赶紧离开面具男,时间久了,他新鲜感一过,自然就忘了她。
要不然真当了妾室,每天精力都放到拈酸吃醋这破事上,要不就是一堆阴谋算计,她也活不下去了。
卫云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