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么个理,但事关自己的家人,徐婉宁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茂严的手臂种了木仓伤,目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并不会危及到性命。只是这次的任务,他不能再继续参与了。”
“伤的,是右手吗?那我哥以后,岂不是不能再拿木仓了?”
不能拿木仓,就只能退居二线了,这对于徐茂严而言,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是左手,并且不是很严重,只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还是能正常活动的。”
对于林安的说辞,徐婉宁却不怎么相信。
她盯着林安的眼睛,“如果我哥不是那么严重,我爸怎么会让你亲自护送他回来呢?”
林安沉默。
而他的沉默,在徐婉宁看来,就是自己猜中了。
“林安,你跟我说实话,我哥他到底怎么样了?”
“你哥他的左手受了伤,不严重,后续好好修养就能康复。之所以是我亲自护送他回来,是因为我在护送他的同时,要将一份很重要的资料拿给大领导。”
换言之,林安送徐茂严回来养伤,只是顺带的,他真正的主线任务,还是给大领导送资料。
“真的只是这样?”
“阿宁,你不相信我了吗?”
“我相信你,可是,我明天想去医院看看我哥。”
“好。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第二天是周五,早上只有两堂非专业的课程。
于是,徐婉宁堂而皇之地翘课了。
病房里,徐茂严的左手绑着纱布,右手却握着钢笔,一直在写着什么东西。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立刻说道:“阿宁,你快点来看看,我这份请柬写的怎么样?”
“请柬?”
“对啊,我和曼曼的婚期快到了,我觉得要亲笔写请柬才行。正好我这段时间养伤,也没有别的事情,所以我就把请柬先写好。”
徐婉宁目光紧紧地看着桌上摊开的东西,果然,是结婚的请柬。
但,徐婉宁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现在任务还没有完全结束,连徐父和陶父都没有回来,可想而知局势有多紧张。
况且,陶曼曼和徐茂严的婚期还有一个多月,他现在写请柬,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最最重要的是,尽管徐茂严摆出一副没有大碍的样子,但徐婉宁就是能感觉得到,他在强撑着。
他的状态,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他们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为什么呢?
“请柬写的好不好,那要让曼曼亲眼看过才行。对了,曼曼怎么没在医院?她去买早饭了吗?”徐婉宁明知故问。
陶曼曼兴许还不知道徐茂严受伤住院的消息。
因为,病房里丝毫没有她出现过的痕迹。
“曼曼这两天有点忙,等她忙完以后再过来。”
“部队的军医不是只有曼曼一个人,就算再忙,她的未婚妻受伤了,她也能挤出点时间来看看的吧?但是陶曼曼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哥,林安,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回应徐婉宁的,只是沉默。
林安在沉默,徐茂严也在沉默。
只是,徐茂严在沉默的同时,眼眶里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的眼泪,让徐婉宁的心蓦然收紧。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安,有什么事情,你如实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让我猜来猜去的,我很怕,我很慌张,我现在快要疯掉了!”
稳重如徐婉宁,在牵扯到自己在乎的家人时,也会短暂的失去理智。
林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徐婉宁的手,眼神却瞥向徐茂严,宛若在问,可以说吗?
徐茂严喉头滚动,好半晌后,他才慢吞吞地开口:“说吧,告诉阿宁,也让她帮我问问清楚。”
林安叹一口气,牵着徐婉宁的手出了病房。
病房里,徐茂严的眼泪滚落了下来,落在了请柬他亲笔写的名字上,那两个名字,很快就渲染了一大片,模糊了字迹。
“林安!”病房外,徐婉宁用力地甩开林安的手,“你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安深吸一口气,对徐婉宁说道:“关于茂严的情况,我没有骗你,他是受了伤,并且伤的不严重。我只是向你隐瞒了另外一个人的情况。”
“另外一个人?是曼曼吗?”
林安艰难地点头。
“我们到了地方以后,发现情况远比我们预想当中的恶劣许多。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先机,所以,短短一天时间里,我们不少战友都受了伤,随行的军医数量太少,所以,曼曼临危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