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捣鼓了半天,也没算好量,最后直接搞出了一大盘看上去像烤焦的爆米花渣那样的蛋炒饭。
完了她捂着头坐在客厅里,用勺子勉强往嘴里塞下去两口,差点全部吐出来。
这也太踏马难吃了,简直连猪食都不如!
高嘉羡满脸痛苦地垂眸盯着这一大盘爆米花渣,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五分钟后,她手里拎着一个看上去非常体面的保温袋,穿上大衣出门下楼。
从这儿到仁晨医院的直线距离,大约和到她单位差不多,她跟着导航走了十分钟左右,就看到了仁晨医院的门牌。
高嘉羡一路走进医院大门,然后猛地停住了脚步。
……等等。
他人在哪里来着?
这个问题瞬间难倒了她,她发现自己竟然都不知道祝沉吟的具体工作职责,只知道他在仁晨医院里工作。
她记得之前顾宁好像和她提过一嘴,她当时在脑子里记得很牢,但后来某天又赌气似的想要忘记,然后就……真的搞不清楚了。
完了,他到底是心血管科、神经外科、还是……?
每个科室晚上的工作安排都不一样,有的医生在病房里值班,有的医生负责急诊,连所在的大楼可能都不一样。
于是,她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医院大厅,感觉整段都垮了。
冲动是魔鬼——她刚刚在家里,对着自己搞出来的猪食,再想到他那句“你改嫁有点困难”,就一拍脑袋决定带着猪食来让他体验一下有“太太”的“快乐”。
结果,还没达到出其不意和震撼人心的效果,她就直接躺在了起跑点上。
怎么任何事情只要一和他沾上边,她处理起来就好像没带脑子似的?
大约是看她一个人在大厅里傻愣愣地站了太久,有个护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时几步朝她走过来,和她搭话:“你好女士,请问你是想挂急诊吗?”
她回过神:“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探望家属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护士问:“病人吗?”
她顿了一下:“不是,是医生,祝沉吟医生。”
下一秒,她从这位护士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非常微妙的表情。
长期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高嘉羡对别人微表情的掌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再加之女人福尔摩斯般的第六感,她绝对确信自己的直觉。
果然,那护士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语气里带着令人不适的怀疑:“你确定你是祝医生的……家属?”
高嘉羡的战斗欲望立刻被挑了起来,她的表情仿佛皇上来民间微服私访:“对啊,我是他的太太。”
原本她其实根本没想到他的地盘上来撒野,虽然早上他刚大摇大摆地去她的地盘上插了一面旗子,但这不代表她有必要以牙还牙。
毕竟,她总觉得他不愿意把自己的私生活在医院里大肆宣扬,尤其是他们这桩婚姻情况又特殊,他应该更不想让人知道。
她到底还是不忍心让他为难。
结果,谁知道她一进医院大门似乎就遇上了他的“女粉丝”,她这种好胜心极强、每场仗都喜欢打赢的人,又怎么可能愿意低头低调揭过?
她看着那名护士,勾了下嘴角:“怎么?我看着不像么?”
护士似乎没料到她这么刚,一时被堵得有些语塞。过了几秒,护士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如果你真的是祝医生的太太,怎么会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她还是笑吟吟的,嘴里却连珠带炮:“因为我工作很忙,一般都没时间来医院找他,就算我要来,他也不舍得我跑来跑去辛苦,都是让我在家里等他的。今天我来是想给他个惊喜,那么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高嘉羡自信要比打嘴炮,一般还真没人能打过她。果然,那护士被她这一串夹带着狗粮的回击恶心得脸都绿了,想开口朝她怼回来,又感觉好像怼不过。
于是,三秒后,护士冷漠地说:“抱歉,我并不知道祝医生人在哪里。”
“是么?”她回望着护士,“那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知情者、或者我自己去问知情者他今晚在哪里值班吗?”
护士冷眼看她:“我这里又不是问讯处,医院也不是商场,你以为别人都很闲么?”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女人从正对着他们的电梯里走了出来。
护士似乎是认识那女医生,立刻笑脸相迎地冲女医生挥了挥手。而且,她感觉护士还特意转过头瞪了她一眼,那一眼里甚至带了点儿耀武扬威的意味。
那位女医生身材瘦高,长相温婉可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知性美。她慢步走到他们身边,对护士说:“雯雯,怎么了?”
叫雯雯的护士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晗姐,这位女士说她是祝医生的太太,但是她都不知道祝医生人在哪里。”
听到“太太”那两个字,女医生的表情也起了细微的变化。她转向高嘉羡,语气虽温和,但也很明显透着一股淡淡的怀疑:“冒昧地问一句,您真是祝医生的太太吗?”
高嘉羡抱着手臂,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们:“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