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怎么会在这里?
蒲从舟安安心心地闭上眼睛,小声咕哝说:“……果然还是在做梦,继续睡继续睡。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钟离失笑,食指指节曲起,不轻不重弹了下蒲从舟的额头。
蒲从舟整个人都裂开了——这幻影怎么这么真实?还会打人?
不对——
蒲从舟猛地睁大了眼睛,向坐在床沿上的钟离扑了过去,抱了个满怀,激动地说:“爹咪——”
钟离骤然被撞了一下,也笑了起来,温和地摸了摸蒲从舟的脑袋,柔和地说:“怎么还是这么顽皮,看来那维莱特养你养的甚好。”
“此间乐,不思璃月!”蒲从舟摇头晃脑地说,扒着钟离的肩坐起来,明显感觉到自己腹中一直揣着的崽消失了,问,“爹地,你怎么就忽然来枫丹啦?我的崽崽呢?”
钟离正想回答,忽地房间门被轻轻推开,那维莱特怀中抱着一个小襁褓,似是有点拘谨地走上前来,对钟离礼貌地点了点头,说:“贵金之神,你好。”
“你好。”钟离微微颔首。
“看看娃看看娃……”蒲从舟伸长了脖子,就见那维莱特似乎露出了一点点笑意,顺着她坐下,把襁褓往她的方向凑近了些。
钟离似是早就看过了,温和地注视着蒲从舟兴奋的样子。
蒲从舟急匆匆一瞅,看那孩子晶莹剔透地,睁着淡紫色的眸子可可爱爱地瞧着她。
蒲从舟瞪着孩子雪白的稀疏短发,不可思议地说:“这真的是我生的吗?怎么一点儿都不像我?”
那维莱特的笑容骤然凝固,略微垂了垂眸,似是有些黯淡。
钟离不轻不重瞥了那维莱特一眼,望向蒲从舟,失笑,仔细地看向襁褓里的孩子,对她说:“怎么会不像你?你看她眼睛的轮廓,和你有几分相似。”
蒲从舟盯着这孩子圆溜溜的眼睛,死活想不通钟离这个“有几分相似”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不对!不行!”蒲从舟绝望地说,“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像一朵蒲公英!这孩子就是一条水龙!我我我,我蒲公英的基因这么弱势的吗……”
襁褓中的孩子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蒲从舟,然后“噗”的一声——
头顶长出了一朵蒲公英。
蒲从舟:……
看着蒲从舟无语又不知从何开始吐槽的样子,钟离和那维莱特都不由笑了起来。
蒲从舟接过襁褓,歪着头看着怀里咯咯直笑的婴儿,忽然也跟着笑了,抬头问那维莱特,这才问:“男孩女孩呀?有名字了吗?”
“女孩。”那维莱特温和地回答,“名字……克里斯汀妮·那维莱特。”
蒲从舟没有接那维莱特的话,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噗地吐了个泡泡。
小小的透明的泡泡在空气中碎裂,蒲从舟扑哧一笑,把孩子递给那维莱特,说:“蒲露。”
“嗯?”那维莱特一时
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
“蒲露,这孩子璃月的名字。小名叫露露。”蒲从舟看向那维莱特,笑着说,“枫丹的名字就是克里斯汀妮……那维……等等!”
蒲从舟骤然睁大眼,像是忽然知道了什么,震惊地看向那维莱特:“那维莱特是你的姓氏?!”
“……是。为了保证最高审判官的公正性,我必须与民众拉开距离,所以一般只以姓氏称呼。”那维莱特表现得似乎比蒲从舟更惊讶,问,“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啊!”蒲从舟觉得世界观快要被刷新了,“我一直觉得你小子没有姓氏——就像那只大蓝鸟叫什么留云借风真君,她也不姓留啊!我当时第一次见你,看到你在文件上签名是那维莱特,就以为你叫这个——你自己也承认了啊。”
“我……”那维莱特犹豫了下,才说,“常人确实也这样称呼我。后来你没问,我也没说。”
……
非常好,生了个崽,蒲从舟在短短地时间收到了多次的刺激。
蒲从舟都气笑了,无奈地说:“真的是离谱啊……娃都给你生一个了,居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谁会在文件上签字不写全名啊……所以你到底叫什么?”
那维莱特原本想说,迟疑地看了眼钟离。
——很明显,那维莱特不愿意把自己的真名说给钟离听。
钟离微微一笑,看向怀中抱着蒲露的那维莱特,温和地说:“我和舟舟有几句话要说,不知最高审判官可否给个方便,回避一二?”
那维莱特犹豫了一瞬,一时间不好拒绝,却也没同意。
“哎哎哎,这不是枫丹的大水龙嘛!”
就在这时,窗前吹过一缕风,风神温迪拨弹着琴弦,顺着风落在那维莱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亲热地说:“来!小水龙的诞辰,多好的日子啊,最高审判官和我喝一杯怎么样?”
“风神大人……你也来啦?”蒲从舟惊讶地说。
“我……不擅长喝酒。”那维莱特停了下,略微有些尴尬地说。
“嗐,哪有什么擅长不擅长的,人逢喜事嘛——璃月都这样,是不是,摩拉克斯?”温迪看向钟离,笑吟吟地说。
“是。”钟离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