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意要香炉,长老也未曾阻拦。
长老的心情比较复杂,之前他们完全将苏如意当做逆徒当做外人来仇视对待,今日较量也压根没想着要他参加;原本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于关键之时,他还是出面了,才得以保全袁氏。
此人从不受规矩束缚,也独来独往,但身为袁空青的弟子,大局面前他到底没有袖手旁观。
只是苏如意要走时,管事匆忙从殿内出来,道:“长老,几位师叔情况不妙。”
长老一惊,连忙对苏如意道:“你既然在这里,不如进去给几位师叔瞧瞧。”
苏如意没搭理,拾了香炉就径直去了。
长老们也莫可奈何,更没了往日气焰。
镇上江湖众人聚集,又不好下山请大夫,长老只好让门中研习医术最好的弟子来看看。
族叔从鼻子到胸腔,火烧火燎,症状几乎都是一样。
虽然性命无忧,但十分痛苦。m.
弟子只能给用些清凉镇痛的药缓解症状。
到晚上,那股烧灼感终于慢慢退下去了,可更要命的是,几位族叔一应失去了嗅觉,再也闻不到任何气息。
这对于袁氏来说,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研香制香之人,没有了嗅觉,等同于习武之人断了手、行路之人断了腿,而且还是几位族叔同时遭难,这是袁氏巨大的损失。
长老得知此事后,立即命管事封锁消息。
绝不能让外界知道,甚至连门中弟子也不得向他们透露一丝风声。
不然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恐怕还会有更多的外敌趁虚而入,到时候袁氏如何能应对。
所以一切就当族叔已经恢复如初,没有任何损伤。
后来长老们权衡计较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派人去请了苏如意过来。
苏如意来了之后,长老就开门见山,道出实情:“几位师叔那日吸了那小女子的香粉,为香粉所伤,如今嗅觉全失。为保袁氏安全,此事在门中上下乃是绝密。”
苏如意道:“既是绝密,长老又何须告诉我一个外人。”
长老看着他,道:“只因你是袁空青的弟子。你从小受你师父教导,和你师父一个样,虽然随心所欲、我行我素,可依然会以大局为重。这也是那日在关键时候你出现的原因。”
苏如意道:“长老想多了,袁氏众人如何我不关心,只是师父的心血不能由外人窃取了去。”
长老道:“你将那小女子的香粉收集了去,可有收获?”
苏如意道:“她所用不是香粉,应是精提细炼的矿石粉,受热挥散成气,吸入后灼伤鼻道和气道,方才失了嗅觉。”
长老连忙问:“那几位师叔还能恢复吗?”
苏如意道:“那矿石粉具有致幻性,遇热散热,入体具有侵蚀灼烧性,所造成的创伤也是实质性的创伤,难以恢复。”
长老心下沉了沉,长吸一口气。
袁氏损失了厉害的制香师,年轻一辈又难有能与他们匹敌者,这可真是袁氏的一劫。
长老道:“不想那小女子借着挑战之名竟心存歹念,试图召集江湖众人侵我袁氏,显然就是冲着袁氏来的;不知她是何来历,这次她没能如愿,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见苏如意不接话,长老自顾自又道:“现如今几位师叔受损严重,他日若是她再次登门,恐怕门中难以应付。”
苏如意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