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还道:“我就说嘛,能调动山门守卫的,肯定不是一般般的无名小卒,手里得有点权力。原来是你们家主身边的管事,明明是窝里乱斗,还贼喊捉贼!”
另一个贼人道:“还以为养在身边的是一条忠心的狗,可没想到这狗也会反咬一口!”
管事百口莫辩,只得求助家主,道:“家主,你跟他们说,不是这样的。”
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家主的预料,他原以为这些人和他请的人是两拨,没想到居然是一伙的;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这伙贼人没去杀苏如意,反倒杀到他这里来了。
眼下他们已经认出了管事,管事无从抵赖,家主内心很快地权衡了一下,当机立断有了计较,便痛心疾首道:“你跟了我多年,我相信你不是有心害我的,可他们终究是你带上山来的,你难辞其咎。”
管事还想辩驳:“家主,我……”
家主立刻打断道:“来人,先把他押下去,听候发落!”
管事瞪着眼,压根没想到家主为了自保,直接把他放弃了。
长老下令道:“他引贼人上山,犯下大错,不可饶恕,按照门中惯例处置吧。”
管事比谁都清楚,所谓惯例,专门用来处置罪过之人的,以香洗去他的记忆和意识,将他用作药人。
那与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管事被押下去时,惶然向家主求救道:“家主,救我!你知道我的,我对你绝无二心!”
家主置若罔闻。
管事失望透顶,眼看要被拖出大殿了,他万分不甘,脱口就道:“我之所以那么做,全是家主指使的!”
既然想扔下他不管,那谁都别想好过!
家主一听,脸色一变,猛拍椅把道:“真是可笑!我指使你什么?指使你买凶来杀我自己吗?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他心中有怒也是不假,都是这管事办事不力,差点把他的命都搭进去。
管事道:“你指使我买凶不是杀你自己,而是另有其人!你让我买凶去杀苏如意!”/
顿时大殿内外鸦雀无声。
家主神色慌张,强自镇定地喝道:“你满口胡言!来人,给我堵上他的嘴!”
管事直接撕破脸道:“怎么不是,你想得到药阁,上回你遣了弟子去药阁偷秘香不成,反倒死在了药阁里,你嫌苏如意几次三番坏你的事,所以你才想除掉他!”
家主怒指管事:“你给我闭嘴!”
管事把怎么下山接洽的那伙人,又怎么商谈的事项,全都原原本本地说来,而后道:“说我买凶杀家主,我杀了家主于我有什么好处,家主的位置总不可能因此落到我的头上!
“怎想到,这伙贼子不长眼,没找到苏如意,反倒误打误撞杀到了家主这里来,这才有后面这些事。”
一贼人不服,道:“你才不长眼!你给的线路不清不楚,哪个晓得袁氏这么大,一个路口四面八方都是路!”
同伙就嘘道:“你别打岔!看他们互咬,精彩着呢,这戏我爱看!”
另一同伙也嘘道:“要是来碟花生就好了。”
眼下没人顾得上三个贼人,只听管事义愤填膺道:“我做这一切,只不过是为家主办事,替家主铲除眼中钉罢了!还请长老们明鉴,一切都是受家主指使,我也只是被迫不得不从!”
长老们和师叔弟子们无不哗然。
家主面色灰败,坐在家主的位置上整个人有些瘫软的样子。
管事再道:“我只是听命行事,家主才是幕后黑手,倘若要照惯例处置我,那他更应该遭到处置!否则,今日若是偏袒于他,何以让满门弟子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