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想起来问姬无瑕道:“敬王找到了吗?”
姬无瑕道:“还提呢,影卫搜山搜了一晚上,连根毛都没找到。”
这结果陆杳也不奇怪。
昨晚但凡有点能耐的人都跟着回城了,留下群影卫搜山,那敬王功夫虽不怎么样但脑子好使,对他来说避开影卫的搜查比避开苏槐的搜查容易多了。
如果一晚上都没找到人的话,他多半是已经逃脱了。
姬无瑕又道:“他还欠我一大笔钱。”
陆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总有机会要回来。”
姬无瑕道:“你说得对,只要他狗命还在,他就跑不了。”
陆杳洗好后出来,用巾子拭去头发上的水迹。
姬无瑕见她一张脸白得跟霜似的,就心头一紧,道:“你脸色怎么比方才还差?”
陆杳道:“帮我把药箱拿来。”
姬无瑕连忙起身去拿,陆杳过来亦是坐在脚踏上,缓缓捞起裤脚。
只见她小腿肚上有一道大约有三寸来长的口子。
口子有些深,姬无瑕一看,几乎是皮开肉绽,神情十分凝重,道:“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陆杳摇了摇头,道:“许是滚下山的时候被哪根枯枝给划的。”
她已经尽量避免沾水,但伤口上沾了些许泥渍,得用药水清洗。
姬无瑕道:“我来。”
陆杳就交给了她。
姬无瑕也是顺手的,毕竟常在江湖走,处理伤势谁不是家常便饭。
只是这药水虽然不如烈酒那般钻心吃肉,但也好歹也是清洗血肉,而且还要一遍遍地清洗,怎会没有痛觉。
整个过程中,陆杳一声不吭,倒是姬无瑕时不时看一看她,安慰道:“你忍着点啊,别怕,很快就好了。”
陆杳道:“我不怕,你大胆点就行。”
姬无瑕就骂骂咧咧道:“以往你给我洗伤,我心态哪次不是稳如老狗,现在轮到我给你洗,我他妈的紧张得像第一次似的。”
陆杳挑了挑嘴角,给她一抹安慰的笑。
终于清洗好了,陆杳额头上布着一层冷汗,姬无瑕也抹了一把额头,问:“现在咋整?”
终于清洗好了,陆杳额头上布着一层冷汗,姬无瑕也抹了一把额头,问:“现在咋整?”
陆杳道:“缝合。”
只是找遍了药箱,没找到镇痛的麻药。
陆杳只好道:“算了,就这样弄吧。”
姬无瑕见她拿了针线,道:“你这样行吗?”
陆杳看她道:“我不行,你行吗?”
姬无瑕道:“你都不行,那我就更不行了。我是问,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来弄。”
陆杳低着头,捋着伤口,一针就穿了下去,道:“我就是大夫。”
姬无瑕看得肉紧,道:“哪有大夫自己给自己整的。”
可也没有办法,等找个大夫来都不知多久过去了。
而且不管找什么大夫,肯定都没有陆杳自己来得放心。
然后姬无瑕就眼看着她自己给自己缝合,那动作娴熟得俨然就像在缝衣服缝鞋似的,而且还是缝别人的衣鞋。
姬无瑕实在不忍,问道:“痛不痛啊?”
陆杳一针从这边下去,又一针从另一边抽出来,手上都是她自己的鲜血,她缓了缓动作,回姬无瑕道:“我说不痛你信吗?”
只不过是她极其能忍,痛她也能不吱声。
等陆杳缝完,她有些脱力地往后靠着床沿,缓两口气。
姬无瑕用刀刃给她把针线割断,她不紧不慢道:“我需要吃点东西。”
姬无瑕道:“你等着。”
她冲到门边,开门就朝外大吼,叫剑铮拿吃的来。
索性吃食一直备着,很快便送到房里来。
陆杳进食了些许,后来她靠着床沿就昏睡过去了。
姬无瑕注意到她的手上脚上,全都是擦伤,都没来得及处理。
姬无瑕就帮她涂了些药,也不能放任她就这么睡着,于是看了看床上的苏槐,然后毫不客气地把他朝里推了一把,再把陆杳放床上躺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