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骤然响起的爆炸声震得整个地面都在抖,这一声过后,就是彻底的安静。
不止居民楼安静了,连下面的人也安静了。
自制的炸弹爆炸威力虽然不是特别的大,但这房子是废弃多年的危楼,本来就经不起折腾,这一炸,瞬间塌了大半。
爆炸结束,大地停止了晃动,沈晚瓷稳住身体,看着前面一片废墟的居民楼,竭力屏住呼吸,但眼前还是阵阵发黑:“薄荆舟……”
警察飞快的控制住纪思远的人,拿着话筒朝着居民楼喊:“楼里有人吗?”
沈晚瓷直接就往居民楼冲去。
秦赫逸一把拉住她:“晚瓷,你先别冲动,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也不知道楼里还有没有别的未能引爆的炸弹,你……”
“但荆舟在里面……”沈晚瓷一把甩开秦赫逸的手,“他还在里面,他现在肯定很需要我,我得去找他。”
秦赫逸拧眉:“那也得等警察排查完危险后再过去。”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之前不去是怕自己会拖后腿,破坏他的计划,”沈晚瓷朝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过不过去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了,不管……”
她顿了顿,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我过去看看,赫逸,上次我就去晚了,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了,你没看见,他现在满身都是伤疤,所以这次我不能再去晚了,他已经暴露了,纪思远不会放过他的。”
对上沈晚瓷的目光,秦赫逸缓缓松开了手,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此刻的这个眼神,担心、害怕、忧伤、痛苦,但又坚定得让人不忍拒绝。
秦赫逸的手松到一半,又重新一把抓住了她,他咬了咬牙:“我和你一起去。”
“不……”沈晚瓷那个‘用’字还没出口,就被秦赫逸直接拉着往居民楼去了,警察都在忙,没有注意到他们,等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了楼前。
秦赫逸指着损毁最严重的那一处,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开口道:“爆炸的起点是亮着灯的那个房间,薄荆舟应该是,被埋在那里了。”
沈晚瓷看着暴露出来的、林立扭曲的钢筋,以及碎成一块块的水泥板,眼眶发红,呼吸急促,垂在身侧的手哪怕攥得死紧,也无法克制住颤抖:“我……”
她的喉咙被堵得死死的,声音发颤,刚说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就完全卡住了。
直到过去许久,她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薄荆舟,我来找你了,你出个声,让我知道你在哪儿,好不好?”
声音里带了一丝战栗的哽咽。
沈晚瓷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半点回应,心底最后的那一点支撑瞬间被抽空了,她颓然的捂住了脸。
那些喧嚣的人声、呜咽的风声,在夜幕中飘向四面八方,唯独沈晚瓷这一片是静的,好像置身在一个真空地带,任何声音和动静都传不进来。
秦赫逸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晚瓷……”
沈晚瓷:“恩。”
她很想说自己没事,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连呼吸都费劲。
她弯下腰,开始搬散落的石块,动作机械,却十分迅速。
沈晚瓷没做过粗活,手掌细嫩,水泥块又大又沉,好些还连着钢筋,没搬几块手掌就被磨出了血泡。
秦赫逸看不下去了,一把按住她的手:“你这样搬,是搬不开的,好多石块连着钢筋,根本没法挪,消防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们有专业的工具和专业的人,比你用蛮力更快。”
“恩。”她挣脱秦赫逸的手,继续搬动那些能搬动的水泥块。
秦赫逸看到了上面暗红的血迹,但沈晚瓷好像没感觉到痛似的,继续机械的来来回回搬着石块,他重重的咬了下腮帮的软肉,再次拉住女人纤细的胳膊:“晚瓷……”
沈晚瓷被他拉住,没办法继续搬砖,她低着头:“所以我要站在这里干等着吗?”
等再次抬起头来时,她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声音却是稳的:“他就在这下面,可能因为受了伤,昏迷或者不能说话,如今每过一分钟,都是在消耗他的生命,而我就在这里,赫逸,我没办法什么都不做的只是等着,我不能再失去他一次了。”
最后一句她说的很轻,但秦赫逸还是听清了,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感觉了,“我只是想说,我帮你一起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迫不及待的拿刀扎我的心,至少先等我把话说完。”
他认命的弯腰搬砖:“本来还因为刚才开快车吓得有点手脚发软,现在力气都被你气大了,你想我干苦力就明说,非要哭给我看。”
有句话他没说,虽然是土炸药,但薄荆舟身处爆炸的中心,就算挖出来,也可以已经是具尸体了。
沈